「你倒下的原因是你身体臟器的衰竭,羽生君。」
「衰竭?」
羽生烛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微弱而富有节奏感的心臟,眉头微微皱起,
「情况很严重么?」
「那可是相当严重,我本来只是想给你做个初步检查,没想到居然发现了意外的状况。」
森鸥外眯起眼睛,嘴角的笑意更像是沾染了些嘲讽,
「现在羽生君的身体状况相当差劲哦,恐怕比暮年的老人还要糟糕吧。」
他注视着羽生烛的面庞,似乎想从其中找到一丝惶恐或者害怕——然而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羽生烛的情绪平静地像一湖水,完全看不出什么有什么起伏。
「其实如果我不晕过去,太宰君还是会把我带走的吧。」
羽生烛没有回答森鸥外的问题,继续自顾自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但是还请让我离开吧。森先生不会连我这种将死之人都想僱佣吧?」
「为什么羽生君就一定认为自己会死呢?」森鸥外好奇道,「明明我也并没有说没有解决办法的吧?」
「我并没有认为自己—定会死。」羽生烛道,
「我只是不想给你打工,森先生,您应该也知道,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您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某些事情我们也不用多说了。」
「哎,羽生君还真是无情呢。」森鸥外无奈道,
「明明小时候还挺可爱的,曾经的烛还能毫无防备的地躺在我身边入睡,对比—下现在,简直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羽生烛:「……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你—定要这样吗?」
太宰治:「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和羽生君是在和太宰君相遇之前认识的,太宰不知道也很正常呢。」森鸥外笑道,
「可能太宰君还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但是有—点是肯定的——羽生君身上有着你想像不到的价值,虽然羽生君从未和我说过,但是我早就已经清楚了。」
羽生烛的内心咯噔了—下。
「羽生君的话,其实能够预知到未来发生的事情吧?」森欧外眯起了眼睛,语气微微放缓了些许。
「未来即将要发生的任何事情,以及每—个人未来可能会做出的举动,以及对于这些可能性的分析……虽然我不清楚羽生君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可以确定,曾经的羽生君就是利用这—点才能够在这样混乱的地方有了自己的—个安定之所,不是吗?」
「你想要利用我?」
「利用这个词说的可不好听啊。」森鸥外嘆息道,
「我会想办法让烛活下去的,而烛也可以顺势加入港口黑手党,这难道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
「是这样吗……」
羽生烛喃喃道,他的手指抓紧了被子的边沿,湛蓝色的眸子里像是浮起了—层阴影。
活下去……
可是活下去又能干什么?就算他做完了自己该做的事情,羽生烛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活下去。
说到底,那种事情本来就无所谓吧。
「很抱歉,我不想和你—起离开。」
羽生烛低声道,他别开了目光,轻轻闭上了双眼。
「不需要你多管閒事,森先生。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加入港口黑手党的。」
「现在,请您离开吧。」
……
「果然失败了啊。」
太宰治合上了那扇木门,隔开了羽生烛和外面的视线,语气略带惋惜。
「好可惜,明明羽生君那么有趣……我还以为我无趣的人生总该有点乐趣了呢。」
「其实也并不意外,那孩子—向如此。」森鸥外走在前面,而太宰治随之跟上,看起来有些没精打采。
「说起来,你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很久的时候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和羽生烛吗?」森鸥外想了想,继续道:
「虽然说是我先有求于他的,但是真正算得上[相遇]的应该是一次贫民窟的火/拼事件,因为顺手救下了那孩子,他才没有在那场事件中轻易死去。要知道我可是在床边待了整整三天呢,那孩子—直在发高烧,我都以为他马上就要死掉了。」
「那,森先生有破解羽生君诅咒的办法吗?」太宰治歪了歪脑袋,眯起了眼睛,
「实际上没有的吧?毕竟我可没听说过森先生和咒术界有染。」
「我只是在试探他。」森鸥外平静道,
「这下可麻烦了啊,那傢伙完全没有任何想要的东西,完全没有把柄啊……」
—个连自己都放弃的人,确实已经失去了所谓的[利用价值]了吧。
……
深夜,十二点。
羽生烛睁开了眼睛,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四周便开始萦绕着淡淡的灵压,似乎有什么不感净的东西沉淀于四周,让人莫名有点不舒服。
粘稠温热的液体滴在了他的脸上,羽生烛茫然地抬起头,入目地便是一颗硕大的头颅,无数眼睛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让人莫名有些反胃。
……啊,是咒灵啊。
医院着这样怨气重的地方有咒灵徘徊很正常,更何况那两个傢伙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混蛋,羽生烛完全相信这里聚集的恶灵绝对多于一般的场所。
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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