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桌的邪见和五条悟对视一眼,前者立马夹了几个茄子、抱着饭碗下桌,后者的无下限覆盖了整张桌子的菜,唯恐被掀桌。
「只是我在苦恼去世的方式。」缘一耿直起来不做人也做不了狗,「如果选择寿终正寝的话,还得准备几台测不出准确数据的医疗设备,以及全套的病历和病房。还得在病床上躺着演几天病人,才好撒手人寰。」
「这对兄长来说太难了。」
「可别的去世方式更不妥。」缘一道,「车祸、爆炸、疾病……兄长演不出来。」可能车祸现场一片狼藉,只有他哥安然无恙,那就绝了。
「兄长的演技不能让死亡得到很好的发挥。」
杀生丸勾唇,居然笑了,他笑了!
再也没有他笑起来更恐怖的事情了,邪见一溜烟躲进了厕所。对,他宁可去厕所吃饭,也不想见到主人这时的笑脸!
杀生丸:「犬夜叉,想好你的死法了吗?」
缘一:「想好了。」他非常认真地给出答案,「我会去竞马会赌马,把把赢。然后僱佣甚尔伪装的猴子给我一刀,我就可以当场去世了。」
毕竟他的演技比兄长还要烂,一刀去世的话就不用急救更不用躺病床,甚至还能对外界起到一个警示作用:远离赌马,珍爱生命。
完美!
五条悟和杀生丸:……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俩兄弟饭都没吃打了起来。在长桌裂开的下一秒,五条悟卷着饭菜躲进厨房,而俩兄弟直接开了冥道走人,再回家时挂彩无数。
没办法,打嗨了。
五条悟吃得麻麻香,并给两位「老人」叫了救护车。这招实在太阴险,俩兄弟伤口未愈浑身是血,车来可跑不了。
还能咋?
但在离开前,俩兄弟第一次联手揍了五条悟。杀生丸狠起来是真狠,他告诉医生:「他发病了,送进精神科。」
「你们身上的伤……」医生大悟,「是为了制住他!」
五条悟:……
最终,两隻狗先把鸡掰猫送进了精神科,关进最牢固的病房。然后人一躺布一盖,进了重症室再歇菜。
当晚,藏马作为特聘医生接手了他们三人。之后,鸡掰猫越狱,狗兄弟痊癒,藏马打掩护打得累死,心累到无以復加。
「以后这种事不要找我。」藏马木着脸道。
缘一:「听说你的母亲再婚了,算算年纪,你的弟弟应该上了国中。大岛咒灵横行,非常不安全,我可以安排犬妖入驻他就读的国中……」
藏马温柔一笑:「以后这种事务必找我。」
搞定。
狗兄弟的病房很安静,三人间,同室的只有一位即将寿终正寝的老人。他姓虎杖,年事已高,身体正面临无可避免的衰竭。但从外表看,他依然精神矍铄,除了偶尔咳嗽几声,似乎没大病。
他有点嘴硬,总是拒绝孙子来探望他,可缘一明白,这位老人常躺在床上回顾人生,偶尔还会念起早逝的儿子和儿媳的名字。
无意间,缘一听到虎杖老人说:「仁、香织……悠仁长大了。」
香织?
缘一知道是重名,却还是因为这个名字,对老人颇为照顾。
一来二去,他们便熟了,老人一直很好奇他们兄弟为何住进老头子才住的疗养房,缘一隻说:「弟弟送我们入院时,不小心报错了年龄,把17岁报成了71岁。」
老人一笑:「小孩子总是粗心,还很顽皮。」
「是啊。」聊起带娃,日曜支的白犬可是强者中的强者,缘一立马打开话匣子,「弟弟从小就爱恶作剧,还喜欢折腾人,我和兄长给他收拾过不少烂摊子。」
老人:「我孙子倒是听话,一直是个好孩子。你弟弟年纪还小,所以……」
缘一:「所以更不能放过他。」
老人:……
可能这就是爷孙和兄弟的不同吧?
两人聊了半小时,虎杖爷爷就困了。临睡前,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他半靠着对缘一说道:「我的儿子和儿媳不是自然死亡……」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眸光暗淡:「你相信世界上有鬼魂、咒怨一类的东西吗?」
缘一点头:「相信。」
只见老人的眸光亮了亮,復又恢復成原样。他慢慢躺平,生命越是走向尽头,便越是想倾诉。他倒是希望将一些事告诉孙子,但又不希望将他拉进那个世界。
可是,悠仁的父母是被害死的……他认为或迟或早,曾经害死他儿子和儿媳的「人」会再度找上他的孙子。
不知道自己何时死,老人心下嘆息,能说几句是几句:「仁和香织是被『咒怨』害死的……香织那时候已经怀孕了,结果仁带着她去做产检,遭遇了一场车祸。」
「仁明确地告诉我,他抱住了香织,用身体挡下了失控的车,可是死去的却是香织和孩子。」老人落下浑浊的泪水,「我亲眼见到了香织的尸体,可在停尸半天后,她奇蹟般地復活了,甚至保住了孩子。」
「它伪装成香织活着,还生下了悠仁……」
他的儿子仁一直在自欺欺人,不愿相信香织已死的事实。他曾劝他放下,结果抱着悠仁的儿子拒绝提及此事,还告诉他:【爸爸,我不会放手的,香织会恢復的……】
可最后,仁也死了。
「我带大了悠仁,他很强大。」老人道,「有着这样离奇的出身,麻烦或迟或早会找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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