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不允许夫人教养少爷,也不准对少爷提起你还有个弟弟。」阿系道,「而夫人, 只是想保护两位少爷。」
岩胜不懂,为何不告诉他是一种保护,为何父亲不喜母亲对他的照顾?只是因为那句「岩胜,你要做武士就不能像妇人一样柔弱」吗?
他不明白,却没多问。
他怕问太多阿系被打,也怕自己惹父亲不高兴,进而更厌恶母亲。他才两岁,愣是被迫把事情全装进心里,隻字不提。
久而久之,岩胜变得更「成熟」了。
就连一向吝于表扬的继国彦多都给了句「不错」,可惜岩胜并未感到被认可的欣喜。他的心里压了事,很想、很想见一见亲弟弟。
是夜,他第一次没有按时睡觉,而是揣着白日省下的糕点,悄悄跑出卧室前往从未去过的三迭屋。
仗着人小,他躲过了武士的巡逻,成功溜进了一个破败的院子。
没有烛光,院子里杂草遍布,阴森一片。树影随风摇曳,借着月光投下瘆人的暗色,好似张牙舞爪的恶魔,着实把孩子吓得不轻。
岩胜很害怕,只想掉头就走,可想到素未谋面的弟弟,终是好奇心占了上风。
他一点点朝三迭屋挪去,木屐在石子上刮出声响。忽而,三迭屋亮了起来,像是点了烛,光芒温暖。
小门由内向外拉开,一个穿着薄衣、外貌与他近乎一致的小孩趴在那儿,眨巴着黑眼看他:「喂,你到底进不进屋子?」
岩胜瞪大眼:「你不是、不是……」
「傻子对吧?嘁!」犬夜叉拉下小脸,「那群杂碎就是欠揍,什么都不知道还乱说。」
傻子、杂碎、欠揍……岩胜第一次见弟弟,学到了很多新词彙。他尚且来不及消化一二,就听亲弟唤了声:「你再不进来我关门了。」
麻溜地,岩胜钻进了小屋。
出乎意料,小屋干净整洁,没有怪味。虽小,却有发着光芒的、红色的珠子,还铺着一条雪白的大皮毛,看上去很温暖。
岩胜很想摸,可碍于教养克制住了。谁知,犬夜叉把绒尾塞进他手里:「想摸就说,别一副被欺负了的表情啊。」
岩胜又愣了会儿:「你叫缘一?」
犬夜叉:……
「啊,算是。」犬夜叉认了,「干嘛?」
「我、我是你的哥哥,岩胜。」岩胜有点期待地看着他,「弟弟。」又摸出一包快被捏散的点心,露出小小的笑容,「这是我带给你的,只是有点难看了。」
犬夜叉:……
这小鬼想让他叫哥,想都别想!他年纪大到能当他爷爷的爷爷了!
「岩胜。」犬夜叉唤道,「我们是双胞胎,就差了一点点时间出生,虽然你是我哥哥,但我不想叫你哥哥。」
岩胜下意识地挺直腰板,肃着张小脸:「不行,我是哥哥,你是弟弟,不能乱了次序。」
「谁在乎次序啊。」犬夜叉放鬆身体躺进绒尾中,「你这样坐着不累吗?要不要一起躺会儿?小橱柜里有肉干,饿了自己找。」
「缘一!」岩胜鼓着张小脸,「要、要坐好!」说着,大抵是看不惯他这副软骨头的模样,居然膝行过来想拽他。
犬夜叉:……
他拒不配合,并仗着多活一世的经验把岩胜怼进绒尾,顺便取过妖珠放入特製的鱼皮袋中,让室内陷入黑暗。
犬夜叉是个有话直说的主,见岩胜这么「顽固」,他也不耐烦招待小孩,当然得把事儿掰扯明白了,省得这孩子常来找他说教。
真是,杀生丸都没管他坐姿咋样,一小孩管他作甚。
「听好了,岩胜。」犬夜叉道,「我们是兄弟没错,但你想以哥哥的身份管束我,休想。别仗着比我早出生一点时间就让我喊哥哥,除非你比我强,不然我们两个谁强谁就是哥哥,怎么样?」
战国乱世,岩胜连他都怼不过,还有自保能力可言?得想个法子让他多练刀。
岩胜:「你要比什么?」
「剑道,怎么样?」犬夜叉发出岩胜最爱听的宣言,「岩胜,我们一起变强吧!」
……
事情的发展变得诡异起来。
当狗兄弟在玩双六时,继国兄弟在练刀;当缘一企图让杀生丸陪他放放风筝,追忆童年时,岩胜因被犬夜叉击败,追着他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缘一:「兄长,你玩过蹴鞠吗?我们玩蹴鞠好不好,我刚买了一个藤球?」
杀生丸:「不玩。」
最后还是踢了起来,把高山踢成筛子,藤球烂成灰。
岩胜:「你是怎么做到的?最后一刀的力气那么大,是锻炼了手臂吗?」
犬夜叉:「不是,因为我们是小孩,还是人类,体力上天然不如大人,所以要依靠自身的旋转,像这样——对,旋转起来会增加我们的力量,然后挥刀,就可以斩杀比我们更强的强盗了。」
岩胜握着刀学了起来,一遍又一遍。直至最后,他成功地用竹刀劈断了三迭院里的枯树。
剎那,岩胜的眼睛被点亮,欣喜异常:「我成功了!」
「还差得远呢!」犬夜叉嚷嚷,「最强的人一刀挥下去连山都没了,我们只是砍断树而已,别得意忘形了。」
之后,继国兄弟又开始了奋斗的童年。在继国家主出远门回来前,岩胜离开了犬夜叉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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