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离人类聚居的地方太近了,而白犬状态的兄长比较遵从本能,万一迁怒的话他可拦不住!
无法,缘一赶紧抱住杀生丸的绒尾:「兄长,算了!我们算了!它们只是一群不懂事的猴子,我们……」
「啪!」
缘一:……
「我们先穿好衣服,再一起去杀了它们。」缘一非常熟练地自打脸。
当晚,猴群连夜搬离奈良城,健康又平安。
狗兄弟回了鬼杀队,经历了这一遭,就连沾满人味的澡缸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的地方了。不过,鬼杀队待客周到。不仅新换了浴桶和浴衣,还备好了全新的巾帕和清洁的药材。
洗浴后,杀生丸难得没嫌弃人类准备的东西,而是穿上了深蓝的浴衣。
深色显贵,搭着雪白绒尾站在庭院之中的杀生丸,像极了一位真正的少年人。
「我以为你不会用人类的东西。」五条莲拢着手走来。
杀生丸不语。
「是遇到了什么事,才让嫌弃人类至此的杀生丸大人回到了这里?」五条莲开始在作死边缘金鸡独立,「是不是遇到了可爱的小猴子?」
「刷——」毒华爪往旁边一划,五条莲立马逃走。他大笑着溜得没影,杀生丸没有再追。
真是比死神还下作的五条,大妖如是想。
长廊上,捧着一盘糕点坐着的缘一轻笑,只觉得向来冷肃沉稳的兄长难得有了少年人的鲜活。
兄长不再那么冷,还有点点接受了人类。虽然五条莲时常作死,但他确实是唯一一个惹了兄长后还活到现在的人。
与其说兄长不愿跟他计较,倒不如说,兄长有些适应了类似朋友之间的羁绊。
许是前景太好,许是沉静的蓝色让大妖怪看上去柔和不少。
缘一弯起眼捧起糕点,笑道:「哥哥,要吃糕点吗?」
杀生丸:……
哥哥?
得寸进尺的半妖!
……
等产屋敷真的封印术式完成,已过了五日。
时间太「久」,狗兄弟自然不会留在鬼杀队。他们早早进入离人类较远的森林,在人迹罕至的深处驻留下来。
五条莲告别鬼杀队,蓝眸一转,就捕捉到了双头龙坐骑的气息。
那隻名为「阿吽」的坐骑落在城外,似乎是为了接走他而准备的。
真是……
如此慎重地对待他,必然是杀生丸发现了犬夜叉身上的问题。察觉不对后,大妖的第一反应不是让妖怪接手,而是寻找他这个咒术师——想来犬夜叉体内的是诅咒吧。
啧,他倒是看错妖怪了。
大妖看着一个比一个冷漠,实则个个都照顾幼崽。
「要是我祓除不了犬夜叉的诅咒,会不会被打?」五条莲叼着一根草,毫不客气地爬上阿吽的背,「祓除了诅咒,那位姬君总该看我一眼了吧?」
阿吽起飞,纵行很长一段距离,来到了林间。
五条莲落下时,俩兄弟正小憩。察觉他到了,便立刻切入正题。三人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主,三两下就敲定了章程。
「祓除诅咒最好的方法,一般是让诅咒显形,再进行祓除。」五条莲看着缘一,六眼不断摄取他身上的信息,「可惜我看不透你,不知道你体内到底是什么。」
「但如果可以选择,我不希望它暴露……」
「为什么?」杀生丸问道。
「极端危险,你没感觉到吗?哦,你确实感觉不到,毕竟你……」体内有一团恐怖的力量,它不怵,你自然不怵。
五条莲转了话弯子:「你是强者中的强者嘛。」
杀生丸冷漠脸。
「我也很好奇犬夜叉体内的东西。」五条莲道,「甚至有个方式可以勾出他体内的力量,但需要他深眠。」
可按照半妖的警觉性,一旦他入睡后有人靠近,他必定会苏醒。
「只有深眠,让本尊陷入了无意识的『假死』之中,隐藏在他体内被压制的东西才会苏醒。可这方法弊端极大,若是无法唤醒犬夜叉,他或许真的会死。」
「杀生丸,你还要尝试吗?」
如果无法唤醒,他真的会死……
杀生丸垂眸,虽无话,缘一却能懂。他的兄长在问他能不能醒来?
「只要兄长依然是兄长,我就仍然是我。」缘一道,「如果兄长呼唤我的名字,我肯定会醒过来。」
五条莲有点无奈:「有必要冒这个风险吗,现在?可以等犬夜叉再长大一点。」
杀生丸:「他能长大,诅咒不会长大?」
与其让幼崽体内的怪物日渐强势,不如趁早下手。犬夜叉再不济,要死也得死在他手上,被诅咒取代算什么?
无人反对,五条莲也不阻止。他单手结印,以六眼直视缘一的眼睛,告诉他不要抵抗术式,尽力顺着术式的力量入眠。
「噗通、噗通……」是心跳渐渐放大的声音。
缘一沉入了意识的最深处,他感觉自己像一尾游鱼没入最深的大海。下沉、下沉,直达他从未见过的、却实实在在存在的深渊——
轰隆!
是封印撼动的迴响,是残肢翻涌的血海,是一帧帧让他难以想像的画面!
宛若场景的重置,他再度復归前世与岩胜相遇的血月之夜。
黑色高天,荒草起伏。缘一看见年迈的自己泪流满面,冲化鬼的岩胜说道:「多么可悲啊,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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