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不多,杀生丸直言:「犬夜叉,拔刀。」
缘一:……是来打架的吗?
「兄长,可以换个地方吗?」缘一轻嘆,要是在三岛家打起来,兄长万一起兴开了领域,今天犬山城就被削平了。
「随你。」他给幼崽选择权。
缘一伸出手指向东南方的一座山:「那里。」
跟兄长打一架,正好把山犁一遍。等兄长离开后,那座山就能造屋建房种果树制水田了。
说罢,缘一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剎那,一道流光冲开窗扉落入他的手中,正是惯用的日轮刀小牛。
这一招杀生丸没见过,虽想知道是什么,但身为兄长哪能有「知识盲区」。
于是,他安静地注视着缘一的手,身形未动。
狗子心理学十级的缘一顿了顿,微妙地读懂了兄长的心思。他和杀生丸有一年半没见了,但他还记得曾经给兄长递台阶的日子……
他的兄长,似乎对自己人有点点彆扭和不坦诚?
「与刀心意相通后,它会记住主人力量的味道。当我呼唤它,它就会落在我的手里。」缘一抱着小牛,「不论距离多遥远。」
小牛好歹被炎之女·千夜红重锻了一次,又长期被缘一的力量渗透,出灵是必然的事,或早或晚。
杀生丸:「你的炎牙?」
缘一摇头:「炎牙威力太大,我不敢用。」
兄弟俩对视一眼,顷刻消失在原地。待众人后知后觉地仰头,才发现两道身影已跃出三岛家,眨眼不见踪迹。
半晌无声。
「犬夜叉大人还有个兄长?」
小小声:「那一位没有犬耳,肯定是个真正的妖怪。所以,同父异母?」
「长得可真像,冷淡的样子完全一致啊。」女孩子的声音,「而且,都那么好看……」
是真的好看,堪称赏心悦目的程度。冷傲俊美的兄长,冷淡可爱的弟弟,同是白裳,同样揣手,同款寡言少语。
当风拂过吹落紫藤,他们仿佛是画中走出的人。
刻在骨子里的矜贵,淌在血脉中的傲气,再加上极低调的煊赫感,令人一见他们就觉时光倒流数百年,恍若重归平安京的风雅。
「难怪是兄弟,都一样的……」
「轰隆——」
剎那,远处爆炸声响起,冰蓝色的电光划破长空,与腾起的火焰撞在一起。雪亮的刀光散开弦月,火红的刃锋焰光肆意。伴随着轰鸣,传来大山的倾塌之声。
「轰!」
大地跟着颤抖,吓得众人脸色苍白。即使二者交战之处距离他们很远,力量也把控在一定范围内,可如此浩大的声势终是骇了他们的心。
以至于话未说完的那一位舌头打结,拐了个弯。
「都一样的凶残。」
众人大力点头!
果然,越美丽的妖怪越危险。
……
兄弟俩的战斗没持续太久,在逢魔到来之前便告一段落。
彼时,未开垦的荒地被犁了一遍,光秃秃的荒山被夷为平地。新的泉眼凿开,顽固的岩石成了齑粉,连杂草丛生的大地都被劈出了一条笔直的大道——就是下陷有半尺左右。
年幼的缘一浑身脏兮兮,上好的细长落满尘土,已是不能再穿了。倒是杀生丸还算体面,只是铠甲被击碎罢了。
「兄长的那一招是什么?我没有感到剑锋的威胁,却砍了我的袖子。」缘一问道。
天生牙砍不了尘世之物,袖子被砍后仍是完整,但缘一明白——砍到了。
「空无。」杀生丸收刀入鞘,淡淡道,「满月渐缺到朔日,是成空,是无。」
这是不含杀气的一刀,融合物哀的意境,又有勘破之心。情绪要放得极平才能使出,很考验使用者对心的把控程度。
而杀生丸能做到极致的「静」。
「你的最后一式,犬夜叉。」杀生丸道,打完架心情不错,他问得也直白,「落刀有偏差,破绽很大,为什么还能击中铠甲?」
他看见半妖劈出了破绽极大的一刀,刃锋还在半途中消失了。本以为是孩子力竭,却不想丈许之后又重新凝聚,给了他猝不及防的一击。
若是再大意些,他是要见血了。
「我没有给招式起名。」缘一道,「这一招,是在与犬守乡的石下夫妇閒谈时感悟所得。」
缘一仰头,有点脏的小脸笑得温暖:「是留白和延续。」他抱起刀,看向渐沉的夕阳,「黑夜是留白,日出是延续,就像这样。」
他无法形容。
杀生丸不语,只是转头看向了夕阳。
一时间岁月静好,在新生的泉眼边缘,风拂过二者的白髮,盪起同一个弧度。
日月山河,天高地渺。他们踩在最低点,又像是站在最高点。
良久,缘一开口道:「兄长留下用饭吧,我好久没与兄长共餐了。」
「人类的食物?」饭糰、小鱼、萝卜,杀生丸狗式嫌弃。
缘一摇头:「比我做得好吃多了。」他拽住大妖的袖子,「兄长,就当作是对我的嘉奖吧。」
「哼。」
半妖的实力没有退步,还精进了不少。且这次挨了天生牙的剑压没有出现不适,看来妖血起了作用,让身体结实了起来。
既然半妖耐打,他嘉奖他倒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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