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家家户户都离不开的油啊,真要是扩大种植了,他们能赚多少钱啊。
周公嘆气:「你不打算自己挣钱了?」
「其实都一样,」傅里笑了笑,「原本我是打算直接将花生榨油之后卖出,到时候也没人知道原材料,这生意也能做得长久。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到如今的地步了,咱将花生当成一锤子买卖,直接卖种子也是相当不错的生意。」
况且他们卖花生种子这生意,还真不一定只能卖一回。
周公想了想,道:「再等等吧,也许咱巴州府城民风淳朴……」
傅里只是看着他,便成功让他闭了嘴。
他很快又说道:「你那山头有那么多的农民与苦力在山上日夜守着,山脚下还特意挖了许多陷阱,那些人不一定能成功上山。」
傅里点点头:「确实是这样。不过,咱们也得做好最坏的准备。」
「那我先去将可
能会用到的打油诗写好。」
很快,巴州商会三月一次的聚会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钱大特意赶了回来,见到傅里,他立刻就笑了起来:「我说你们好几个人呢,怎么做事这么不谨慎?」
傅里忍不住怼他:「这是我做事不谨慎的原因吗?明明就是那些看热闹的人脑洞太大,因为一点儿没影儿的猜想就弄出了许多流言。这所谓的宝物流言虽然流传得最广,可还有一些流传得不太广的消息,其中一个甚至是说我是个杀人狂魔,靠着美色勾引了很多男人偷偷上门,然后将人全杀光了。那些麻袋里面的呢,全是受害人的尸体。可是我手段高超,愣是又哄了个情夫帮忙消失灭迹。」
她瞪着钱大,冷笑,「你倒是所说,这个猜想又有什么根据呢?要知道那个帮我处理受害人尸体的情夫,可是你那个心有所属的宝贝弟弟呢。这难道也是因为我做事不谨慎?真要是这样啊,我以后可不能和钱二来往了,不但不能和钱二接触,连你……我都不能接触,否则万一哪天又传出你是我的情夫这话,可怎么办啊。我就是一手无寸铁的妇道人家,可经不起别人的诋毁。」
「为了避嫌,」傅里嗤笑,「钱大,你还不给我滚出去?」
钱大表情讪讪,不敢再说什么话来撩傅里的虎鬚,赶紧开口认错。
好一会儿后,傅里才终于气儿顺了。
钱大忍不住擦了下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我说傅里,你生完孩子之后,倒是脾气见长啊。难道是锦哥儿太淘气,惹你生气了?」
傅裏白了他一眼:「别什么都往锦哥儿身上推,他还小呢,而且比你可讨人喜欢多了。至少他可说不出我做事不谨慎这话。」
钱大腹诽,可不嘛,锦哥儿连话都还不会说呢,可不就说不出「你做事不谨慎」这样的话来?
当然,他心里也知道,这事儿对傅里来说确实是无妄之灾。
他想了想,道:「我倒是觉得,这事儿还没坏到破釜沉舟的程度。」
「嗯?」傅里好奇,「你也是觉得山上防护很充足,那些人根本进不了山?」
钱大沉默下来,半晌后冷笑:「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我算是明白了,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真正万无一失的防护。就算你的防护做得再好,有人手眼通天,能将你们内部瓦解了,你的防护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人心这种东西,根本就经不起算计。
傅里愣住,钱大这话本身倒没什么,她前世也有许多阅历,也在网上看过许多别人的经历,对这样的道理明白得很深。
但她在意的是,钱大说话的语气。
一时间,傅里连原本对钱大的嫌弃都没了,颇有些关心地看着他:「你在江南那边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钱大嘆气,摇头:「我倒是没出什么事……」
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也不能说没有出事,只能说险些出事,但因为早有准备,逃过一劫了。」
傅里眯了眯眼,下意识想到一个人:「唐铭背叛你了?」
「没有背叛我,」钱大嘆气,「他背叛的是大皇子。」
傅里怔住,思索片刻后开口:「他原本是谁的人?」
「八皇子。」
钱大苦笑:「我也是在事情发生之后才知道,唐铭其实一直是八皇子的人。」
「一直?」
「一直,从他踏入京城地界之后,便投靠了八皇子。」钱大冷笑,「当初唐家出事也不是无妄之灾,正是因为他们做了八皇子的马前卒,被人盯上了,唐家又不是铁桶一块,很快就被人清算了。他之前骗李会长的抄家之仇,根本是无稽之谈。」
你自己非要去掺和夺嫡那摊浑水,然后本事不济被棋高一着的敌人给清算了,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他有什么资格提报仇?
「不过……」钱大皱眉,「唐铭反水之后,见我没被他坑,倒是笑着对我说了句与你之前提醒一样的话。」
傅里皱眉:「什么?」
「他说大皇子与太子已经气数将尽了,让我赶紧另投他人。」
傅里好笑:「我什么时候说过大皇子与太子气数将尽了这样的话?你可别污衊我。」
钱大抬手拍了下自己的嘴:「看我这口无遮拦的!傅娘子就是一手无寸铁的妇道人家,怎么可能说出这样有先见之明的话?都是我瞎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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