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界剑修顶流就这么折了,修真界无不嘆惋痛心。
她死之后,不少人纷纷感嘆:
「叶宗主是我见过最干净的人,洁白得好似一片雪。」
「叶宗主舍身献道,真是令我等钦佩。」
「她真是天下第一好的人......」
为此,修真界为叶飞音立了宗庙准备世代供奉。
然而数年后再次仙魔大战,众仙门一筹莫展之际,叶飞音又回来了。
仙门上下无不狂欢鼓舞,盼着叶飞音再去补一回窟窿。
记忆中的叶宗主依旧清冷卓绝、一袭白衣,这么多年过去连表情和说话的强调都没变,出口却是:「阎徊产期将近,不大方便来,你们准备谁先死?」
——
魔尊阎徊自诩六界第一恶,视仙门为粪土,冷性绝情,折在他手里的修仙者没有成百也有上千。
仙魔之战后,阎徊意气风发,领着一众魔将收敛战利品。
却在魔窟的出口看见了了无生息的叶飞音。
传闻她是仙界剑修第一人,传闻她嫉恶如仇......
阎徊明知她与他正邪不两立,可当叶飞音半身染血,缓缓睁开冰雪似的双目时,
阎徊心头宛如落雪,唯余她圣如天月的白。
第48章
裴砚宁安睡的时间并没有多久, 半个时辰后他便被脑袋的眩晕感折腾醒过来,裴砚宁睁开眼,眼前漆黑一片, 一丝光也没有。
他惊了一瞬, 一下子翻身坐起,带着哭腔道:「阿婵?」
一个温热的触感贴上他手背,「怎么醒了?」
听见薛婵的声音, 裴砚宁这才心下稍安, 他摸了摸薛婵握住他的那隻手,想开口说他什么都看不见了,眼前漆黑一片, 什么都没有, 却又不敢。
他就这么怔忪地坐着, 也不敢问薛婵有没有点灯。
裴砚宁不知是怎么了,薛婵倒也不多问,只是静静陪着他坐着,今晚月色很淡,外面暗沉沉的,她在迟疑要不要点一盏灯。
「裴......不舒服吗?」薛婵又等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裴砚宁摇了摇头,他胸口一直淤塞得厉害, 但是勉强可以忍受,更多的是心慌,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瞎了。
他不说话,薛婵也不说, 就这么静静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 薛婵轻声道:「天亮了。」
随着她的声音,裴砚宁才朦朦胧胧地感觉到一丝光。
原来他没有瞎,还是和之前一样,看得见光,只是很模糊而已。
想通这一点,裴砚宁禁不住流下泪来,他要是瞎了可怎么办......再也瞧不见阿婵的样子了。
「好端端哭什么。」薛婵十分自然地伸手给他抹了抹眼泪,「你在这里好好坐着,后半夜刚吃东西,这会儿把药喝了,晚点再吃饭,怎么样?」
「阿婵不走......」裴砚宁伸手握住她的衣角,满脸都是舍不得。
「我不走。」薛婵解释,「我去厨房拿了药马上回来,你数三下,我就回来了。」
「真的吗?」裴砚宁不确信地问了一声,倒也没再较真地等着回答,掰着指头开始数数,「一......」
「二。」
裴砚宁抿了下唇,心想他应该体贴一些,怎么能数得这么快,阿婵是给他端药去了......
正犹犹豫豫要开口数三的时候,手里被塞进一个圆圆的东西。
「一会儿喝完药,把这个吃了。」
薛婵的声音冰冰凉凉的,裴砚宁点头。
「不问问是什么?」薛婵意外。
「摸着是个果子。」裴砚宁弯眸笑了笑。
「要是不是呢?」薛婵皱起眉,他这样容易相信人。
裴砚宁捏了捏手里的东西,道:「阿婵让我吃,我就吃。」
沉默了一瞬,薛婵托起他一隻手,把药碗放在他手里,嘱咐道:「一口气喝完,有些苦,拿稳别摔了。」
裴砚宁早就嗅见那股酸涩的苦味,但是薛婵亲自给他拿过来,他便也只是轻微皱了下眉,飞快地喝了汤药。
好苦......想吐。
薛婵见裴砚宁的表情便觉不妙,一手按在他手掌的内关穴处助他缓解不适感,裴砚宁难受得轻声哼哼了几下,堪堪忍住了。
他这才拿起果子去吃,是个极甜的杏子,但是第一口是苦的,吃了第二口才慢慢甜了起来。
他吃完了杏子,核就那么含在嘴里,也不知道吐。
薛婵等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核给我。」
裴砚宁好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犹犹豫豫地张嘴,吐在了薛婵手心里。
薛婵收了东西正欲去厨房,正遇上丁香玉出门,她道:「去抓贼?」
丁香玉点头。
薛婵道:「阿宁跟我说,杜棠手里拿着剪刀,后来又放火,我猜她与镇东那家的事有关。」
「会不会是模仿作案?」丁香玉道。
「剪刀的事,衙门并未对外提及。」薛婵道,「昨日她既是来搜刮钱财,一定是准备离去,这几日蛰伏在龙首镇怕就是在打听案子的进展。」
「前日知县已经下令闭关大门,几条水路也暂歇了,但是几条民船还在走,捕快一直在搜。」
薛婵点了点头,目色晦暗不清,「捕快有权私自对犯人处刑吗?」
丁香玉一愣,摇了摇头,「别说捕快,我也不行啊。」
「哦。」薛婵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道了一声「今日我告假」便重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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