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温转头看他。
「不然呢?」他挑眉,「来之前我已经和五条君说好了,不会搞大屠杀的哦?」
夏油杰与他对视数秒,率先移开了目光。
「……天真。」
他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失望。
「你这样的做法根本连『教训』也谈不上。」
这算什么?
难得召来了那么强大的苍龙,结果只是闹了一番大动静,就解散了召唤?
意义何在?
至少也要在这个咒术师的重要据点——东京咒高里好好搞一番破坏吧?
最不济损毁几栋建筑、撕裂几层结界也好啊?
结果就这么不痛不痒……
乔温似乎听见了夏油杰内心深处的吐槽。
「话是这么说……夏油君你之前不也刚刚突袭过咒高?你对校园造成的破坏可是比我还小……」
怎么现在却来嫌弃起他来?
夏油杰努力为自己寻找藉口:
「我和你的目的又不一样!我是来调服特级过咒怨灵的!不是来破坏咒高,更不是来教训咒术师、报復咒术协会的。」
乔温笑容和善:「我也一样。」
夏油杰一愣。
什么一样?
乔温嘆了口气,拍拍夏油杰肩膀:
「你不是说了,我是来教训咒术师、报復咒术协会的?那我问你,我有没有教训到人?」
夏油杰回想了一下那群不甘心退走的咒术师最后的那些表现,觉得……还是有的。
他于是点了点头。
乔温又问:「我有没有报復到咒术协会?」
夏油杰这下可有话说了:「哪里有?你最后放的那个眼睛倒是很有意思,是叫『审判』是吗?名字听起来不错,可它到底有什么用?」
按理说夏油杰是距离那隻血色眼睛最近的人之一(他当时就和乔温一起坐在龙龙头上),可他只看到那隻血色的巨眼缓缓睁开,目光四下扫视了一周,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紧接着下面那些咒术师就一个个脸色大变,开始质问起乔温究竟做了什么。
从他们的反应来看,乔温或许的确做了非常了不得的事。
可夏油杰又没有从他这里得到过说明。
怎么能确定他真的有对那些比起低级咒术师,更该对乔温的死刑判决负责的咒术协会高层人士们,做出应有的报復呢?
夏油杰故意做出对乔温之前的作为不屑一顾、充满怀疑的态度也是一种试探。
试探乔温到底做了什么——
「想知道的话,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
出乎夏油杰的意料,明明已经猜到了他的真实目的,乔温却说出了在夏油杰看来,完全就是异想天开般的发言。
「说什么为什么不直接问你……」穿袈裟的青年嘴角微微抽搐,「这是可以随便问的事情吗?」
「为什么不是?」乔温十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没什么不能说的。」
夏油杰:…………
夏油杰真的要被眼前这个行事风格简直与五条悟如出一辙,总是能让自己无言以对,乃至无可奈何的人气笑了。
「那就麻烦乔温先生你来告诉我,你到底对那群老傢伙做了什么?」
夏油杰十分光棍似的,真的按乔温所说的,直接问了出来。
乔温微微一笑:
「我只是让他们睡了一觉。」
夏油杰愣了愣。
只是让他们睡了一觉?
这话说起来简单,可真要实现起来,天知道有多困难!
那群五条悟和乔温口中的老傢伙有多惜命多擅于保护自己,曾经身为特级咒术师的夏油杰再清楚不过。
他们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中了使人昏睡的术式?身边难道没有针对这方面的防御手段?
乔温仿佛看出了夏油杰的疑惑。
他笑着摇了摇手指。
「我用的可不是一般的手段呀。」黑髮的除妖师笑得狡黠。
「审判」作为探查类自在法,作用只是观察四周,使敌人无所遁形而已,乔温使出「审判」更多是为应景,他真正的杀手锏并非「审判」,而是——眠之牌。
眠之牌牌如其名,是能够使人陷入安眠的库洛牌。
原本眠之牌只能使沾到自己身上的睡眠粉末的人陷入沉睡,不过经过二次升级以后,她的安睡之力显然得到了极大提升,只要能够锁定目标气息,眠之牌就能使用自己的能力,令对方进入如果她愿意,时限甚至可以是「永恆」的安眠。
乔温有自己的坚持,如非必要,他不会放任自己手染鲜血。
被网友们怒斥为「烂橘子」的咒术界高层的确可恨。
但就像五条悟曾经说过的那样,杀光他们很简单,可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咒术界腐朽的现状。
乔温对改革咒术界没有兴趣,他只是想给那些老傢伙们一个应有的教训而已。
一场不知何时才会醒来的安眠,对这些老傢伙而言,在乔温看来,是最合适的「处罚」。
「夏油君,你说,人到老年,最恐惧的事情会是什么?」
还没从乔温刚刚的答案里回过神来的夏油杰:
「……什么?」
他下意识反问了一句。
乔温对他露出了一个比刚刚更为和善,且亲切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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