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陀思妥耶夫斯基脸上,竟闪过了一丝丝的……遗憾??
乔温:???
他不是很理解对方的这个反应,不过……也无所谓。
「又见面了,魔人先生。」
坦然自若地迈步走进了房间,乔温笑着主动打了个招呼。
站在客厅里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神情早已恢復了平静。
他看了看率先进门的乔温,又看了看跟在他身后的太宰治……
「只有你们两个啊……」
不知道是不是乔温的错觉,他感觉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语气中,似乎也带着那么一丝丝不甚明显的遗憾……?
他到底是在遗憾什么?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不等乔温细想,对面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已经又一次开口:
「明知道这一次要面对的是像我这样的对手,还只有两个人就敢找上门来……该说你们是勇气可嘉,还是有勇无谋?」
「诶?那以魔人先生你的意见,难道是要我们武装侦探社集体出动?」
乔温还没等回应,就听太宰治的声音从自己身后响起,带着比刚刚伪装脚痛还要夸张上至少十倍的塑料演技。
——嗯。光听着就让人火大。
乔温中肯(?)地给出评价。
他自觉退后一步,将舞台中心最闪亮的位置,让给了某位将挑衅天赋彻底点满的绷带达人。
太宰治也当仁不让,他周身的镜门结界已经在乔温的示意下彻底隐去了形状,此时此刻的太宰治,看上去就像是毫无防备的样子。
他踏前一步,毫不客气地霸占了乔温刚刚的站位。
「不会吧不会吧,难道你是真心这么认为的?」
太宰治笑眯眯的,说出口的话却字字句句,都戳在别人的怒气点上。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脸色果不其然阴沉了下来。
「太宰君。」他的语调依然是带着点优雅和从容不迫的柔和,「别忘了上次你堵到我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啊……你是指你卑鄙地提前安排了狙.击手,从远处向我射.击,结果被早有防备的本大爷提前避过了要害,于是只是害我住了几天医院,结识了不少漂亮的护士小姐,又没能成功死成的那件事?」
太宰治做努力回忆状。
陀思妥耶夫斯基:…………
俄罗斯人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哇!好可怕的眼神!看得我心臟都要被冻结啦!!」
「——才怪~」
太宰治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冷脸夷然不惧。
他甚至继续踩着对方的爆点欢快起舞:
「费奥多尔君,你的修养比之前似乎差了不少啊?上次见面的时候,明明你也没有这么喜怒易形于色的啊?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吗?说起来你好像连黑眼圈都长出来了啊!真的这么忌惮吗?」
说到最后,太宰治的语气忽而认真了起来:
「对于乔君的能力?」
陀思妥耶夫斯基脸上的怒色消失了。
他冷冷注视着太宰治,半晌,忽然扬起一个诡异到极点的笑容:
「你很信任他的能力?」
太宰治顿了顿。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若无其事地反问,「难道你就不『信任』乔君的能力了吗?」
说着,太宰治的目光缓缓扫视过站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身边,白髮金眸、容貌出众,脸上却带着极度神经质笑容的果戈里:
「空间被封锁的滋味如何?」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神色微微有些凝固,显然是被太宰治说到了痛点上。
「……你们果然知道科里亚的能力了。」
他脸色阴沉地说道。
「这么说,西格玛的确背叛了我们[天人五衰]吗。」
虽然是疑问句式,陀思妥耶夫斯基用的,却是陈述句的语气。
太宰治并不意外他能联想到这一点,依然是笑容爽朗地回覆:
「是呀,因为比起莫名其妙的恐怖组织,当然怎么想都是正义的伙伴更有胜算吧?」
说着,他反手将双臂枕在脑后,一脸理所当然:
「古往今来,妄图毁灭世界的人可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任何一个有点理智的人都应该明白邪不胜正这个浅显的道理吧?西格玛君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当然再正常不过。」
陀思妥耶夫斯基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太宰君,你也能称自己为一声『正』吗?说什么正义的伙伴……别笑死人了。自欺欺人很有趣吗?还是说,你沉溺于这种自己是好人、自己仍能得到救赎的虚假幻象之中,自我催眠,自我满足,这很让你开心吗?」
「诶?原来费奥多尔君是这样看我的吗?」太宰治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可事实上,他显然丝毫也没受到陀思妥耶夫斯基话语中那深沉恶意的影响,甚至还有兴致继续自己那塑料至极的稀烂演技:「怎么说我们也曾经在涩泽君的收藏室里做过一段短暂的伙伴,竟然不了解我到这种程度……太伤心了,我实在是太伤心了。」
边说,他还边抹了把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在陀思妥耶夫斯基愈发冰冷的注视下,太宰治的笑容很快又重新回到了脸上:
「——当然是骗人的啦!」
「想要激怒我的话就算了吧,费奥多尔君。当然,如果你的目的是拖延时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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