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音寺命捂住自己的鼻子，「之所以这里发生案件，是因为你？」

「当然，是我把咒灵放到了这个仓库，然后引来了咒术师，一年级的那三个小鬼显然非常适合处理这些低级咒灵，本来我的目标只是两面宿傩而已，没想到竟然会意外遇到你。」

「不行。」

海音寺命皱眉想要进去，却在下一刻被夏油杰拦住。

「你在担心那三个咒术师？里面只是低级咒灵而已，如果你非要留下他们也不是不可以。」夏油杰这样说：「告诉我你是从哪里来的？」

「你确定里面只有低级咒灵？」

「当然。」

「你脑子有问题吧。」海音寺命震惊的看着他，「先不说没有普通人如何给咒灵提供负面情绪，你选的地方也过于巧合，你说这里没有高级咒灵？作为诅咒师，你甚至连判断都做出错？」

夏油杰微微皱眉，「你在说什么？」

他选择的地方是一个没有咒灵的仓库，他本来就不是为了杀死一年级的小鬼，他想要的只是两面宿傩罢了，但是面前这个人说什么？这里有高级咒灵？

「你闻不到这里的血腥味吗？」海音寺命看着夏油杰的眼睛。

「在文艺作品中，作者经常性会描述死亡，不管是抽象的意识流还是写实派都会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痛苦、消失以及血液。」海音寺命再次开口，「你闻不到这里的血腥味吗？」

夏油杰转过头去，他低下头，一股鲜血从地上缓缓的溢出来，那些黏连的血液一点点爬上他的鞋子。

这里是一个废弃仓库，有着很少的恐怖传说，按理来说会出现一些很小的低级咒灵，但是这个仓库干干净净。

并不是因为相信这个恐怖传说的人少，而是在这个仓库的最底端，有一个更大的咒灵诞生。

死亡。

人类对死亡的恐惧。

……

对死亡的恐惧是刻在人的灵魂里的。

即使是求死的人，在死亡的瞬间也会下意识做出自我保护的动作，这是人类求生的本能。

海音寺命直接撞进仓库中，他不再管门外那个名叫夏油杰的会如何处理外面的血迹，毕竟那傢伙已经被血液完全爬满了全身。

对死亡的恐惧并不限于人类，即使是咒灵也不会对死亡多介怀，所以，死亡所针对的对象是：所有人类 咒灵。

这才是这所仓库没有咒灵的原因。

「虎杖？虎杖悠仁！」海音寺命在黑暗的仓库中喊着虎杖悠仁的名字，在外面没有感觉出来，进来后才发现这个仓库大的过分，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也只能在空洞里摸索着。

海音寺命忍着鼻腔里的血腥味继续寻找之前进来的三个人，「伏黑？钉崎？」

「咳，咳咳。」

一道咳嗽声响起，海音寺命连忙朝着声音跑过去，「钉崎，是你吗？」

「我在这里。」钉崎野蔷薇的声音很虚弱，海音寺命跑过去的时候看到钉崎野蔷薇倒在废墟中，她的额头有血不断的淌出来，右手臂已经扭曲到奇怪的位置，她正在挣扎着站起来，海音寺命连忙将她扶住。

「没事吧？」

「你怎么进来了？」钉崎野蔷薇咳出一口血来，「赶紧离开这里，这里绝对不是什么低级咒灵。」

甚至可以说，钉崎野蔷薇从未见过这么邪性的咒灵。

在进入仓库的时候，钉崎野蔷薇突然间就发现虎杖悠仁和伏黑惠消失了，她瞬间紧张起来，但是却根本没有咒灵出现，就在她觉得疑惑的时候，耳边突然出现了声音，她听到了一个男人的骂声。

一个硕大的黑色男人走过来，他对着钉崎野蔷薇就是一巴掌，在那一刻钉崎野蔷薇惊恐的发现，自己无法活动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怪物的巴掌打下来。

男人不断的对她殴打，最后还用手掐住了钉崎野蔷薇的脖子，钉崎野蔷薇拼命的想要反抗，却根本无法动弹。

在男人越发用力的手劲中，钉崎野蔷薇几乎要窒息，她感觉到了死亡。

在胡乱的在地上摸索着的时候，钉崎野蔷薇摸到了一块木头，用尽全力将那块木头砸过去，明明只是极轻的力道男人却直接倒在地上，钉崎野蔷薇连忙起身逃跑，接着被男人拽住手臂。

这条胳膊就是在那个时候折断的。

「这里很奇怪。」钉崎野蔷薇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血迹，「我似乎是代入到了什么人身上，去体验这个人的死亡，我在千钧一髮的时候干掉了那个咒灵，但是那个咒灵却直接变成了一摊血水消失。」

「我怀疑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海音寺命嘆口气，「还真符合死亡的感觉啊。」

「外面怎么样？」

「也被侵蚀了，估计在扩张。」海音寺命把钉崎野蔷薇扶起来靠在墙壁上，「这里虽然是个废弃仓库，但是距离城区很近，如果继续扩张下去，大概所有普通人都会遭受到你刚才遭受的事情。」

钉崎野蔷薇啧了一声，「高专怎么连这个都能判断失误。」

「不是高专的问题。」海音寺命嘆口气，「如果非要找出一个问题根源的话，是这个咒灵太会藏匿了，外面有个诅咒师也被困住了。」

「还有，虎杖和伏黑呢？」

「不知道，应该在更里面一点。」钉崎野蔷薇用左手扶着墙壁站起来，「你去找他们吧，我试着和五条老师联繫，这个地方不是普通咒术师可以解决的，抱歉，海音寺，没想到又把你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