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为什么要去找诸葛平?」姜归反问。
萧阳临瞳孔剧烈收缩,心跳简直如擂鼓,「你知道,是不是,你也知道?」
姜归微笑:「知道丰城会遇水患,知道诸葛平有盖世之才?」
理智的弦终于崩裂,萧阳临心神俱裂:「是你,果然是你,那首歌谣是你传出去,为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知不知道这样一来,失去了多少机会。」萧阳临整个人都乱了,崩溃怒吼,「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们好不容易可以重来一次,这些事就是我们最大的倚仗,你却说了出去!」
重来一次,姜归顺利捕捉到关键点,果然是重生的,瞅瞅神色颠乱的萧阳临,姜归啧了一声,重生果然不能长智商。当年萧阳临也就是仗着天时地利才能混得好,但是以他本性才干,只怕最后也没个好下场,志大才疏,德不配位。
「我想的你当然不明白,发国难财,我没你这么下作。」姜归语气凉薄,解决了一点小疑惑,姜归业绩就没心思再跟他浪费时间。
姜归站起来,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刀。
萧阳临身体剧烈一颤,急声道:「我可以帮你,我愿意效忠你,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有了我,你就是如虎添翼。」
姜归嗤笑:「你可真会往你脸上贴金,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哪里能帮上我。」
「你总有记不全的地方,我记性特别好,我什么都记着。」萧阳临大声呼喊,满满的求生欲。
姜归似笑非笑:「文章也都记得,抄出了三元及第。」
「但凡我见过的文章我都记得,我什么都记着。」萧阳临生怕对方意识不到他的价值,「留下我比杀了我更有价值。」
姜归若有所思地停下脚步,反绑着双手跪在地上的萧阳临目光一闪,就是现在,他骤然暴起扑向姜归,手里捏着一枚不知何时拿到的碎瓷片。
姜归嘴角一勾,提刀下劈。
「啊!」萧阳临惨叫着摔落在地,痛得满地打滚,鲜血滴的到处都是。
姜归用刀背拍了拍萧阳临,「傻了是不是,反杀哪有这么容易。」
萧阳临痛不欲生,却仍是不忘恶狠狠瞪着姜归,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到底想干嘛?」
「折磨你啊。」姜归微微一耸肩,「这么明显的事情你都看不出来,一船的人都因你而死,老夫人遗体被糟践,就那么让你死了,岂不是太过便宜你。」
萧阳临心臟缩了缩,几乎停滞:「你是姜家什么人?」
姜归低头望着面无人色的萧阳临,「看来乔装的不错,到现在你都没认出我。」
萧阳临心神一动,忍着剧痛死死盯着姜归,突然之间福至心灵,「姜……姜月瑶!不,不可能,怎么可能!」萧阳临觉得自己痛傻了,怎么可能是姜月瑶,姜月瑶就是一个弱质女流而已,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姜归挑眉一笑:「恭喜你,终于猜中。」
萧阳临目瞪口呆,全身血液都奔腾起来,血管过载以至于他思考不能,只能木愣愣盯着姜归,过了好一会儿他疯狂喊叫:「你骗我,你怎么可能是姜月瑶!不可能,绝不可能!」萧阳临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整个人都狂躁起来。
像他这样自负有自以为是的人,如何能忍受输给一个自己从来都看不起的人,还是个女人。
姜归通体舒畅,她十分能理解死于话多的反派,直接杀了会失去很多报復的快感,杀人诛心,亲眼看着对手崩溃带来的愉悦并不亚于杀死对手。
「可能不可能,你说了不算。」姜归偏了偏头,笑起来,「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也没有重来的机会,更没有今天。」
这样的语焉不详,令精神岌岌可危的萧阳临彻底崩溃,亲手成就了毁灭自己的对手,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绝望的,没有了。
萧阳临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註定会成就大业,名留青史。
然而现在,他的美梦彻底碎了,不仅如此,他还亲眼见证了让他深恶痛绝的姜月瑶的崛起,「你想干嘛,你以为你能做什么什么,你什么都做不了,你一个女流之辈,你能做什么,说到底也是替别人做嫁衣,扶持一个人上位,你以为你能做皇后,呵呵,你信不信,到时候,有的是年轻貌美的女人取代你,哈哈哈,你辛辛苦苦一场,到头来只是一块踏脚石。」
彷佛已经看到那一幕,萧阳临得意大笑起来。
姜归冷眼看着他,就这心理素质,当年果真是走了狗屎运才能得意。
「你说的对。」姜归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
大笑的萧阳临就像是猛然半掐住脖子的鸭,呆了一瞬,彷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扶持男人上位当贤内助,最后肯定会被过河拆桥,」姜归微微一笑,「所以啊,我决定自己上位。」
「你!」萧阳临不可思议地瞪着姜归,咬牙切齿,「痴人说梦。」
「像你这样的人都敢做皇帝梦,凭什么我不可以。」
「一个女人!」萧阳临嗤笑,「牝鸡想司晨,异想天开。」
姜归提刀指向萧阳临:「那你就在下面看看我能不能。」
一层又一层的恐慌袭上心头,萧阳临皮下青筋鼓跳,他不肯相信,却怎么都压不下恐慌的念头,万一她做到了呢,她能预知未来,她已经招揽了那么多能人异士,她那么狡诈。扮做男人执掌大权,然后恢復身份,甚至永远都不恢復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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