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有人为季裴引路。
季裴面带面具,一身黑衣比夜色深冷,缓步跟了上去,一直走到一个傍水而建的小楼阁旁,才堪堪停住脚。
不用带路人为他只认,他也看到了一个身着华贵衣袍的女子,对镜梳妆。
季裴直接飞了上去。停在月爻旁边,直接坐在了个蒲团上。
「面对长辈,连声招呼都不打?」月爻透过镜子看向季裴。
季裴嘴边嗤笑一声。
「见你上次仇恨怨妒的模样,如见一个面目丑恶的失败者。」
「我又怎会拿你当长辈。」
月爻这回到没有再生气了,只轻轻转过了脸。
「你这性子,倒是像极了他。」
对季裴,月爻的心情极为复杂。
她既觉得他是那个她厌恶的女人的孩子,又觉得他是她爱慕的男人的孩子。
讨厌起来,极为讨厌。
喜欢起来,不论季裴做什么都挺讨喜。
这种爱屋及乌的感情,在已经跳过魂川之后,才显现出来。因为她之前不承认季裴是个魔族。
但是现在,她认同了他是下一任魔族之主。
一边梳着髮髻,月爻边问道。
「你为何故来找我?」
季裴道。「为无量。」
「你.....都知道些什么?」月爻的眼睫颤动。
「他杀了我父亲。」
季裴并没有将血丹的事告诉月爻,因为他知道,他不能让月爻知道他见过无量,要不然时阡和他串通一气的事,就要暴露了。
「......」
月爻微微垂下眼帘。
「如果你只知道这些。就算你知道,你也改变不了什么。。」
「......」
「那我还该知道什么?」
「你该知道....你父亲他没死。」
...........
时阡站在门外。想到了丹师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这天魔阴脉的血。」
「应该来自天魔宗的季非衣。」
「你如何得知?」
「要炼取这种丹药。必要从活人身上取之。」
这是炼丹界的一不成文的规矩。
要不然成丹可能极为困难。
「......」
他当时就察觉到了蹊跷。
季裴显然不觉得这个丹药是用他的血祭炼的,所以其中的血,到底是无量在季鹤魔主身死之前已经留下的?还是....季鹤魔主根本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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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月爻长老,您才刚拿我母亲说过事,现在就要拿我父亲寻开心吗?」
季裴轻嘲道。
季鹤要是真的没有死,为什么要以血书命他回宗?前世几千年了,他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父亲一面?
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季裴的心里其实起了不小的波澜。
「因为他疯了。」月爻放下了手中的梳子。透过镜子看向后面的季裴。
「季家人继承了天魔疯狂的血脉。平日里与常人无二,发作时无法控制自己嗜血的**,等清醒过来,又会忘记自己所做的一切。」
「这股疯狂,没有周期规律。但是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彻底疯了。。」
平日里与常人无二,发作时无法控制自己嗜血的**...清醒后又会忘记一切?
季裴紧拧起眉。
这种事,在他身上仅发生过一回。
就在上一世他从魂川出来的时候发生过一回。但是自此之外,他再没有丧失过理智....显然他和一般季家人不同。但是这一点也无从考证。
看到季裴似乎回忆到什么的模样,月爻微微摇头。。
「如果你身边有原来跟着季鹤的属下,可能会早早告诉你这件事。」
听到月爻这么说。
季裴几乎瞬间就想起了一个人。
何元河。
想起了他将死时那一声怒吼。
——被我吞噬,总好过,变成你父亲那样的疯子!
如鸦羽一般的长睫轻颤动,季裴垂下眼帘,问。
「何元河也知道这件事?」
「他当然知道。」月爻毫不犹豫的答道。
「他曾经隶属的道修宗门,就是因为季鹤髮疯才会毁于一旦。」
「他侥倖逃出一命却灵根断绝,最后不得不渡魂川,进入魔域修行。从此一直想要颠覆季鹤王朝。」说到这里,月爻再次看向季裴。「你现在觉得,你杀他还占着「理」字吗?」
人世间。果真因果循环。生生不息。
季裴这才明白到底是何时欠下的因。让他前世被关千年。
不过。
季裴微微眯起了眼,「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有什么理由放过他?」
修真界就是这样残酷的世界。
这个道理。
是他自己学会的。
「难怪是能从魂川走一遭出来的人,果真够像魔族。够冷酷无情。」月爻笑道。
忽略他那讨人厌的母亲,她真是越来越喜欢眼前这小子。
季裴可不管她笑还是不笑,直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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