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扬眉,十分的不买帐:「不好意思,我不喝酒。不管敬酒罚酒,我都不喝。」
刘声脸彻底沉下来,活脱脱像是锅底。
随后就看一眼旁边的林侍郎:「林侍郎,将匿名信取来!」
付拾一扬眉:哟呵,还有匿名信?这可够齐全的。
林侍郎果然就从证物盒里取出一封信,给付拾一看之前,特地解释一遍:「信是被直接让人送来的,大庭广众之下,有目共睹,并非作伪。」
「这信上说,付小娘子的师门,便是从前这道观白骨案的始作俑者。不然,何以解释付小娘子的精湛技术?付小娘子来长安,一来是为了将师门发扬光大,二来是为了寻找当年知晓内情的人,一一灭口。」
「之所以付小娘子要杀了吴古,是因为他替你杀了那老观主。」
「你见事情不对,很可能要败露白骨,所以提前布局,杀了老观主。吴古在死前一段时间,醉心研究解剖,技术便是你传授!而这就是让他杀人的报酬!然而你知晓有人怀疑吴古时,所以就动了杀心!」
林侍郎一脸抱歉:「信上写得合情合理。还举了证据。」
付拾一就着林侍郎的手看完了信上内容,不由得感慨:「还真是有理有据。不过,我每天身边都有人,我是什么时候和吴古大夫接触的?难道我会分身术?」
刘声言简意赅:「你身边的人,或许都愿意为了你撒谎呢?就连李县令,不也是衝动进宫去,如今被陛下呵斥,禁足反省?」
他说这话时候,嘴角隐约露出一丝笑来。
第1144章 面壁思过
这个结果,和付拾一预料的结果,是一模一样。
李长博想要换人来调查这个事情,但是陛下就算心里同意,也绝不可能轻易答应。
毕竟,还有不少人会反对呢。
付拾一看向刘声,笑着扬眉:「那又如何?事实就是事实,总不能颠倒黑白。我没做过,我不认罪。」
「若你对我用刑,只会是屈打成招。」付拾一耸肩摊手,一脸的无奈:「而且今天太晚了,我困了,要不先安排一个房间,我睡一觉?」
刘声轻哼:「这么说来,付小娘子还是不死心了。」
付拾一反问他:「可是我为什么要死心呢?还是这一个晚上,刘尚书等不起?」
这话也不知是不是戳到了刘声的痛脚,刘声一下脸色彻底阴沉,盯着付拾一看了半晌,然后才冷冷的说了句:「罢了,多等一日又如何?」
随后就让人将付拾一送入天牢——临走前,他还假惺惺道:「付小娘子便忍耐一二,刑部只有这样的地方。比不得县衙舒适。若是半夜听见什么动静,也别吓破了胆子。」
付拾一诚恳道:「没事,我相信我肯定不会怕。」
只是没想到,付拾一到了牢里,居然还碰上了一个老熟人。
南屏也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看见付拾一,当场也愣住。
两人隔着栏杆面面相觑,然后付拾一感嘆一句:「可真是太神奇了。」
她本来想问一句「你最近过得好不好」,不过想着都到了这里,肯定过得不好。
于是她就将话咽下去,上下打量南屏。
这也过去不算久,南屏已经瘦了一大圈。
而面对付拾一的感慨,南屏也是剎那就红了眼眶。
她将手从栏杆缝隙里伸过来,抓住付拾一的手,揉了揉眼睛,将情绪压下去后,就问付拾一:「付小娘子怎么被关进来了?」
付拾一无奈道:「被算计了。」
南屏有点儿着急:「那怎么办?李县令难道就没想想办法?」
「他肯定在想办法,所以要给他一点时间。」付拾一自己是半点不着急,笑眯眯看南屏,问她:「你饿不饿?咱们一起吃点点心?」
春丽已经麻利的将包袱打开,然后把里头被褥拿出来先给付拾一铺上,又将水囊和点心都摆出来。
直接摆了好大一桌不说,最后还掏出了小巧精緻的油灯来——
付拾一在惊呆的同时,又有点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春丽的包袱那么大呢!
春丽偏偏还泪眼汪汪的看付拾一:「小娘子受委屈了。」
付拾一摇头,喃喃道:「不委屈,不委屈。」
除了阴冷点,没有厕所之外,其实真的已经没有任何缺点了。
南屏也是一脸的目瞪口呆。
付拾一看着南屏这样,就怪不好意思,于是打破沉默,轻声问她:「你的案子怎么判的?」
南屏低下头去:「徒三年。过完了年,就出发了。」
付拾一点头:「三年很快过去,以后别这么衝动了。任何事情,都不应该去损害他人生命健康。」
南屏点头苦笑:「我知道。受过这一次教训了,我是真的知错了。」
「嗯,那你家里那边,还好吗?」付拾一小心问了句,这个世道女子活着太艰难,如果因为这个事情,南屏被家中放弃,以后不再管她,也并不是好事。如果真是这样,还要早做打算才好。
对于付拾一的关切,南屏也没隐瞒,一五一十的回答了:「也没什么,就是家里说,以后不让我回长安了。三年之后,会让人直接送我去黔南,会在那边给我定个亲事。若是没有合适的亲事,就让我去道观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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