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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是人家女孩子的房间,所以,付拾一就没让太多人进,只是自己和李长博,带着钟约寒他们几个进去。

第1916章 蛛丝马迹

不过,厢房也是三间屋,最外那一间是一个小厨房。

说是厨房也没有那么齐备,只是里头有泥炉,和简单的一些水壶之类,估计烧水啊,熬个粥还是行的。

第二间是一间小厅。

可也不是寻常的客厅,而是供奉了一个神龛。

神龛里并无神牌,但供果和香烛还在。

底下还有蒲团,蒲团用的日子久了,已经不那么平整,依稀可见两个跪出来的凹陷痕迹。

可想而知,应该是有人常年累月的在这里供奉,跪拜,虔诚祈祷。

除了神龛之外,也就只有一张桌案。桌案上摆了一些盆盆罐罐,也不知是拿来做什么的。

这一间屋子再往里去,才是内室。

里头是一张胡床,胡床上被褥凌乱,还有人睡过的痕迹。

付拾一一眼看过去,就在被褥上看见了血迹。

星星点点的,不是喷溅上去的,更像是沾染上去的。

比如,人身上有出血点,然后被褥盖上去,瞬间被褥就被血沾上。

付拾一上前去,仔细看了看,就发现一个怪异的现象:这些血点子,都是在脚部位置。上半身位置没有沾染上。

而且,这些血点子看上去有新有旧,旧的已经呈现出一种黑褐色,但新鲜的,依旧能看出血液的红。

付拾一用手摸了摸,发现血迹已经干了。

但她依旧判断:「血迹最新的,估计就是今天早上或者昨天夜里弄上去的。不会太久。」

转头,付拾一又问钟约寒他们几个:「看见这些血点子,你们想到了什么?」

翟升脱口而出:「女尸脚上的伤!」

钟约寒和徐双鱼也是纷纷点头。

就连付拾一,其实也想到的是这个。

这些血点子,和女尸脚上的伤口,竟然重合了。

可是女尸死亡时间,在十天以前。

但血迹却很新鲜。

付拾一面色凝重:「这说明,有人可能遭受了和女尸一样的待遇。这种折磨,在重蹈覆辙。」

说完这话,付拾一指了指床头上的两根木头柱子:「看到这里了没有?木头上,有明显的摩擦痕迹。」

众人登时看过去,果不其然在木头上,发现了明显的不同。有二指宽的地方,是磨得油光锃亮的,颜色都比较新一些。

钟约寒若有所思:「是绑过东西?被麻绳磨的?」

李长博站在原地,看着那两根木头,淡淡出声:「是将人手固定用的,绑上绳子之后,人可能会挣扎,挣扎过程中,这一块麻绳就会动。」

来回摩擦之下,就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不奇怪,很好猜。

但是想到是怎么造成的,就会让人忍不住心生愤怒:为何要将人绑住呢?

付拾一想起了女尸手腕上的捆绑造成的淤青,于是提出来:「女尸手腕上的伤,这一情形符合。或许说明,这就是女尸被捆绑的地方。」

「她叫什么名字?」付拾一终于想起来问了一句。

李长博轻声答:「桑若云。」

付拾一「咦」了一声:「这个姓氏还挺少见的。」

紧接着,付拾一又仔细看了一下胡床上的情况,而后,在胡床上捡到了好几根头髮。

看着这些头髮,付拾一深深感慨:所以,每个人都有掉发的烦恼是吗?

但是掉发不掉发的,并不在付拾一现在要考虑的范围里。

她盯着眼前的几根头髮,「你们发现没有,这是两个人的头髮。」

翟升立刻凑上来看,只是瞪大了眼睛,也没看出区别来。

他很纳闷:「师父你是怎么看出这是两个人的头髮的?我看都一样啊。」

「不一样。」付拾一十分坚持。

钟约寒他们也凑上来看,最后就分成了两拨人:一拨坚持认为是同一个人的,另外一拨就坚持是两个人的。

两拨人坚持不懈的争论了一番。

最后齐刷刷看向李长博。

李长博嘴角略抽搐,而后才缓缓道:「一个人的,或者两个人的,有区别?如今已经死了一个,而且现在不也确定还有另一个刚被带走?」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床单的血迹。

最后他表明立场:「不过,我相信付小娘子。」

付拾一下巴略扬,鄙夷的看着跟自己意见不同的两人:「你们仔细看,这是两种头髮,一种细软,一种粗壮,而且,粗壮的根部还有点捲曲,并不那么直。这就足以说明一切!」

两人凑上去一番仔细查看,最终心服口服。

细软的头髮,并不是桑若云的头髮。

桑若云的头髮乌黑浓密,非常粗壮。

付拾一幽幽嘆息:「要是李沐在就好了。还可以问问他铃娘的头髮是怎么样。」

李长博想了想:「他未必留意过。而且,他如果知道铃娘遭遇,可能会接受不了。」

那太残忍了。

比知道铃娘其实并不是要和他私奔这个真相还要残忍。

付拾一当然也就是想想,不可能真干这个事情。

所以,付拾一很快振作起来,继续查看屋子。

而后,她就在胡床底下,发现了两双鞋。

大唐验尸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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