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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听到什么?」陆灵蹊微垂眼敛,「陆家祖宗堂被炸,那些人是不是怨怪上陆岱山了?」

「是!听说陆岱山哭了。」

对那位一路护送他们回来的前辈,南方还是有些好感的,嘆口气道:「当时陆家几位长老也闹得有些厉害,被逼无奈下,他带着陆传找陆家早就闭关不出的长辈,问当年的事是不是该怪他?」

陆灵蹊心下一跳,「那……陆家那位长辈又是如何说的?」

「具体的谁知道?只是听说,闹事、怨怪陆岱山的两个长老被骂了一顿。」

南方的遁光在来来往往的遁光中,不快也不慢,「他与仪芬真人青梅竹马,听我爷爷说,当年还曾试图逃婚,畅灵之脉是陆家长辈非要塞给他的,与他何干?」

陆家长辈非要塞给他?

这么说,陆岱山也早在宁知意老祖的局中?

陆灵蹊细想老头的样貌,半晌,心里升起一丝古怪。那老头哪怕老了,也是相貌堂堂,称一声『帅』老头,不算过份。

他年轻的时候……

父亲常在母亲面前说,他少年初长成的时候,陆家的门槛都被说亲的踏破了。

陆灵蹊嘴角微微翘了翘,每次父亲这样说的时候,母亲都要让一让他,好像她真的占了好大便宜似的。

「陆家能被陆岱山称为长辈的,还有几位?」

「那可多了。」

南方也出身世家,知道世家辈份这事,不能用具体的年龄算,「摇篮里的爷爷,拄拐杖的孙子,在修仙世家不要太普遍。

只不过,这种辈份,很多时候,需要同等的灵根资质才能真正有效。

陆家现在真正能被陆岱山称为长辈的,只有两位,一个排行在四,一个排行在七。他们……年纪都很大了,早不管事。」

「……」

陆灵蹊沉默了下来。

当年的事,具体是怎么回事,那两人或许是知道的。

可惜,她不能去问。

等能去问的时候,人家或许早尘归尘,土归土了。

「师兄这几天见过陆从夏吗?她对长辈们之间的纷争持的是什么态度?陆家祖宗堂被炸,她有怨怪过谁吗?」

「不知道!」

南方摇头,「听说,请完我们的第二天,她就被陆家那位,排行在四的太上长老叫去了,到现在都未出来。」

……

陆家东北角,一处好像非常普通的别院里,陆从夏半浮在后院的八卦老井中,被逼看着井里那株长势甚好的千秋荷。

少时来玩的时候,她明明看过老井,老井并无任何不同。

但被四太祖扔进来,她才发现,这井被刻了空间阵法和掩饰阵法,它们的作用,好像只为井里长的千秋荷。

这千秋荷都快铺满近十亩的八卦井,其上花苞无数,不过,开得最盛的却只有五株,只是其中两株荷花,看样子似乎要败了。

「看明白了吗?」

苍老的声音终于传来,陆从夏连忙寻找。

她被困井中四天了,实在不知太上老祖让她看这千秋荷,到底意义何在。

「一点也没看明白?」

一种说不出的失望,带着嘆息,好像吹动了那株要谢的荷花。

这?

陆从夏心中一顿,「老祖,这千秋荷……是不是代表了我们陆家?」

「……怎么说?」

「陆家有五位元婴真人,可以对应盛开的荷花。」陆从夏看着两株要谢的,突然间心中难过起来,「一百三十三位结丹真人,对应已经长大,将开未开的一百三十三朵荷苞。」

还有很多小花苞才长出一点点,如果它是对应陆家的筑基修士的话……

陆从夏不知道陆家具体有多少筑基修士,但这里的数量还算喜人。

「老祖,这井中有恶鱼,可以把恶鱼除了吗?」

呆了四天,她看到了井中恶鱼折断了好些可能打出花苞的花径。

「天道飘渺,人道亦飘渺!」

鬚髮皆白的陆东,突然出现在陆从夏的身边,「老夫一百零六岁知道此井,到现在已经近八百年了。」

千秋荷中突然跳起一隻黑鱼,在要谢的荷花旁一甩尾,叨下一片花瓣,又哗啦一声,隐入水中。

「别动!」他阻住陆从夏要出的手,「当年接下这井时,老祖宗说,鱼与井,鱼与荷,自有它们的因果。除非大片荷花凋谢,否则不能干涉。」

什么?

陆从夏呆住。

「既然你已悟到它与我陆家的关係,就滴一滴血吧!」

「……」

陆从夏被老祖宗盯着,只能老老实实,划破指尖,滴下一滴血。

平静的井水,突然翻起一阵涟漪,浪花朝一株小小的荷苞而去。

咦?

那小小的,还泛着绿的荷苞,她再看的时候,突生一股子亲近感。

「它就是你!」

啊?

陆从夏也不知道是惊多,还是喜多。

它看起来这么稚嫩,若是那恶鱼再来……

「我陆家子孙,都在这里。」

陆东看着这大片的千秋荷,「陆信的后人,也在这里。」

「……」

陆从夏心中巨跳,连忙寻找异变的。

没一会,她在正中看到了三片颜色更为青碧的荷叶,一旁的三株花径,其中一株没有花苞,似乎要弯进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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