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扶伤面色犹豫片刻道:「说不定只是个别情况呢。」
「那个押运官叫什么?」
他回想了一下:「听都护好像叫他冯大人,都护还问他苏相近来可好。」
苏玉潆立马就知道来人是谁了,冯明,苏清远的走狗,在原书提及的地方贪了不少油水,后期罪行才被男女主揭露出来。
「把剩下的药材包给我。」
医扶伤不明白她怎么了,把怀中剩余的几包都递过去,苏玉潆一一拆开,医扶伤也凑过来看,这一看便大惊失色:「这……」
七包药材,仅有一包是可以入药的。
她忽然站起来,握紧手中的药材道:「我出去一趟。」不等医扶伤答应,她便带着药材往外走。
平洲都护正在外面监工,时不时帮一把手,苏玉潆一出门就看见他了,走进行了一礼:「大人。」
平洲都护转过头,神情温和地说:「是你啊。」
苏玉潆惊愕抬头:「大人认得我?」
平洲都护只是笑:「你命人捐出来的粮还在锅里熬着呢,我如何不知道,说吧,寻我可是有事?」
苏玉潆点头,并交上药材:「大人请看,这药材已有虫蚀,不能再入药了,小女觉得应当检查一遍所有的东西,以防误用。」
平洲都护不赞同地说:「苏姑娘言重了,说不定这只是个别情况,若是全都检查一遍,中间耗费的人力、时间,苏姑娘,聊城等不起啊。」他摇摇头。
苏玉潆扫了一眼,忽然低声说:「一包证明不了什么,那七包中六包都不能用,这个概率,大人知道意味着什么。」
平洲都护面上的笑意消失不见,皱着眉看她,突然转身大步往前走,拿起一包药材打开,交给一旁的太医:「太医请看,这药材如何?」
太医没听见二人方才的交谈,正一心一意地检查着药材,他忽然面色迟疑,平洲都护忙道:「有什么不对吗?」
太医摇摇头:「这药材不能用了。」
平洲都护下意识望了苏玉潆一眼,沉思片刻,果断道:「来人,把这批药材都检查一遍!」
「还有粮食和其他东西。」苏玉潆好心提醒。
平洲都护瞥了她一眼。
正在往下卸东西的人听到命令俱是停了下来,连医馆中的太医都被叫过来一些,开始纷纷检查起药材。
苏玉潆见这里暂时不用她在了,和平洲都护告辞之后便离开了。
回医馆没走几步,便被一道熟悉的身影拦下哎,她脸上放鬆的神情忽然僵住,脚步也放缓下来,直到二人面对面。
殷衡抱胸倚在柱子上,他用目光衡量了一下二人之间的距离,站直身,主动上前几步,在仅有几步之遥的时候站定:「我还以为你会后退呢。」
他脸上含着笑,坦然地仿佛那天的事都是她的错觉一样。
「你应该在医馆里好好休息,而不是乱逛。」苏玉潆平静地扯开话题。
殷衡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即盯着她说:「这不也是医馆里吗?」
看着他明知故问的模样,苏玉潆气不打一处来,懒得理他,抬脚就要走人。
「诶诶诶!」殷衡眼疾手快,向左横跨一步拦住她,「躲了我五日,也该够了。」殷衡微微垂下头,颇有些低声下气的意味。
苏玉潆额角一跳:「谁躲你了?」
「好好好,没躲没躲。」殷衡顺着她的话道:「那既然没想着躲我,今日好不容易遇见了,就不能聊聊吗?好歹……」好歹以前还同住过一段时间。
「什么?」
「没什么。」殷衡把后半句话吞进去。
「你该休息了。」苏玉潆皱眉看着他,殷衡脸色还是苍白的,看上去一点血色都没有。
殷衡却不太在意,他散漫地说:「已经好很多了,还要多亏了闵医师的药,至少最近咳血的情况改善不少。」
他看上去不是很想聊这些,殷衡听着外面的动静,忽然笑起来,眉眼间都是生机:「你看我就说不会用太多时间吧。」
苏玉潆微微别过头,轻轻吸了口气:「是啊,要是东西全都是好的那就更好了。」
殷衡闻言一愣:「朝廷给的怎么会有次品……」
他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显然和苏玉潆想到一处去了,沉声道:「被换掉了几成?」
她摇摇头:「不知道,大人还在检查。」
「这些事交给都护吧。」话是这么说,但看殷衡的表情却不像是全都交给都护的意思。
苏玉潆抬头瞥了他一眼,她没说的是,苏清远做丞相那么多年,肯定不止表面那么干净,这件事既然和苏清远扯上了关係,如果能拿到冯明的罪证,说不定能拔出一串萝卜。
殷衡瞥见苏玉潆的表情,心中一动,话便脱口而出:「你知道什么?」
苏玉潆闻言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心平气和地说:「我们做个交易吧,我告诉你冯明背后的主使,但相对的,证据给我一份。」
「你就这么相信我?」殷衡想到她和苏清远那一大家子的恩怨,也就有些理解了,但嘴上还是欠欠地问了一句。
苏玉潆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殷衡摸摸鼻子挪开目光:「好。」
半个时辰后,所有的东西都被检查完了,平洲都护黑着脸,这些东西有近乎五成左右都是次品,用脑子想就知道有人在里面捞了多少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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