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慨然赴死前,他苦笑着告诉了这些孩子们最后的一句话:没有代价的代价,才是最大的代价。
又或许,早在「神」告诉金色长老会众人「只有一次签订契约的机会」时,祂就已经告知了众人其中的代价,但心存侥倖的金色长老会却下意识忽略了。
来自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没有人可以逃过。
金色长老会以全族的覆灭,得到了这样的惨痛教训。
·
丢入杯中的冰块已经融化。
片刻的沉默后,谢非言看向弗洛朗,道:「为什么你肯告诉我这些事?」
弗洛朗平静道:「你说了,这是公平交易。」
谢非言摇头:「不,我们族群踏上永生之路的过程,虽然有价值,但远比不上你说出的这个隐秘。你一定还有别的目的,而这个目的也是你不惜万里,一路跟踪我到现在的原因。」
弗洛朗细细打量了谢非言一会儿,笑了起来:「你果然像是沈辞镜那小傢伙说的那样,很有意思。」
面前这人接二连三地提到沈辞镜,谢非言想要装聋作哑都不行。
「请问你跟他的关係是?」谢非言微笑问着,心中暗自磨牙。
虽然谢非言知道面前这人跟自家的小镜子不可能会有不正当关係,但是……嗨呀,就是好气人!
弗洛朗神秘笑道:「原来他没告诉你吗?我跟他的关係啊……可是非常亲密的那种……」
谢非言面无表情:「你生的?」
弗洛朗:「……」
弗洛朗笑容僵在脸上。
谢非言惊讶:「还真是?」
弗洛朗揉了揉眉心:「不,不能这样说……其实这是一个误会,当时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不慎脱离了自己的义体,恰好我又遇到了……」
谢非言:「你遇到了一个濒死的孕妇,所以你干脆躲进她的身体,帮她生下了这个孩子?」
弗洛朗:「……」
谢非言更惊讶了:「我猜对了?!」
弗洛朗:「……」
弗洛朗艰难笑着,还要挽尊,就听谢非言继续说了下去。
「不过,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联繫,应该不足以你们建立起这样深厚的情谊,所以在这之后,你们必定还有其它联繫。再加上阿镜并不是一个会主动成为星盗的人,也不会轻易接手星盗团这样的东西,更别说顶替你穿成那种样子走在街上……」
弗洛朗:「……」
什么叫「那种样子」?!他明明穿得很潮好吧!!
谢非言下了定论:「所以,你就是养育他长大、并将阿兰提亚星盗团传给他的——传说中无人见过真貌的上一任星盗团团长,真正的阿兰提亚?」
弗洛朗:「……」
你怎么就一猜一个准?!当时你真的不在现场吗?!
「沈辞镜那小傢伙真的什么都没对你说?」弗洛朗狐疑。
谢非言淡淡道:「阿镜不是那种未经当事人同意就泄漏其秘密的人。」
弗洛朗:「……」
他当然知道沈辞镜是个可靠的孩子,否则他也不会将自己的星盗团託付给他了,但关键就是——你小子未免猜得太准了吧?!
而且这种莫名的恋爱酸臭味怎么回事?!!
到了这会儿,被扒掉老底的弗洛朗再挂不住自己星际巨星的笑了。
他嘆了口气,再没有高深莫测跟谢非言卖关子的意思,直言道:「好吧,我坦白,这次来跟着你,除了是想要看看我家那小子找了个什么样的对象之外,主要是你们走的路与我们太过相似,所以我对你们生出了好奇,而这段时间的观察,也让我有了跟你们合作的心思。」
「合作?」谢非言只当没听到前一句话,不动声色道,「你想要我们做什么?」
弗洛朗稍稍正了脸色,道:「还记得我说的『沃陶姆计划』吗?」
谢非言若有所思:「那个探索通向神灵之路的计划?」
「是。沃陶姆计划虽然失败了,但它终究是当年最鼎盛时期的金色长老会举全族之力进行的研究计划,所以随着计划推进,许多我们从没想过的衍生物也随之被研究了出来。」
谢非言眉头慢慢紧皱。
弗洛朗继续说道:「在当年的沃陶姆计划计划中,最危险的衍生研究物一共有两个。其中一个是研究者异想天开,将灵能与药水结合,想要提高个体的灵能力量。但这场研究的最后成品,却是令服用者具备了心灵魅惑的力量,使得他的一言一行都能打动人心,在外人看来就是服用者有了人人都难以抵抗的绝佳魅力,所以我们将这种药水叫做魅力药剂,也有人叫做万人迷光环。
「这种衍生物对有机生命体非常厉害,甚至金色长老会的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也很容易中招,所以在研究出来后,我们就将这种药水封存在了研究室深处,禁止人员动用。」
谢非言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了些微妙变化。
而对面,弗洛朗继续道:「而第二个衍生物,是破界脉衝。当年,想要挣脱宇宙束缚的我们,将目标瞄准虚境,模拟虚境开启时的脉衝,自己仿造了一个,可当成品出现、破界脉衝发出后,我们并没有像预料中的那样挣脱低等宇宙,步入高纬,而是迎来了一种像是我们又像是幽灵一样、介于虚实之间的怪物。我们叫他破界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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