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普通的梦境啊。

那样也不错。

这时候，许久没有出声过的夏油杰突然开口了，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雪纪：「人类的情绪会滋生咒灵，在漫长祓除咒灵的过程中，我认识到，只有咒术师才是能够彻底与咒灵分割开的——除非起尸，受过训练的咒术师不会滋生出咒灵。」

「所以，我便把普通人和咒术师分开看待了，普通人是进化不完全的，他们的存在就是一种缺陷，就和猴子一样。」

雪纪插嘴：「猴子是保护动物，虐待或者残杀猴子是违法的，还有一些像是金丝猴这样的珍惜物种，即使是上野动物园，都要把他们供起来养育才行。」

夏油杰：「……」

好像今天他被噎的次数特别的多……

东方雪纪继续：「而且，咒术师也不一定就不会产生咒灵，我听五条老师说过，曾经有咒术师拿咒灵和人类做很可怕实验。」

「他居然连这种事都告诉你吗……」夏油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原本他以为这是个顺风顺水，蜜罐子里长大的女孩子，但现在却越来越惊奇。

结果这么一带话题就偏了，夏油杰忍不住问：「替身使者和普通人类的关係怎么样？」

东方雪纪：「嗯？就那样吧……」

这个问题还真的有点难哦，因为她真的没有把「替身使者」作为单独的群体思考过，所以替身使者和普通人的交往，跟同样是替身使者之间交往有什么不同吗……？

夏油杰觉得她并没有理解这个问题：「身为强大的人，你在社会上不仅得不到任何优待，反而要被迫为了很多弱者奉献自己，甚至有可能牺牲，这样的情况难道你没有遇到过吗？」

这话说的，有点像是挑拨离间，不过东方雪纪知道他没有这个意思。他估计是真的有点困惑把，毕竟超能力者那么多，结果好像只有咒术师比较惨……这时候如果说「因为替身使者和咒术师不一样」，只能起反效果的样子，毕竟这样夏油杰就会说「果然经历不同就不能互相理解」。

她想了想，决定先从对方的问题入口：「为什么强大的人要获得优待？」

夏油杰：「……嗯？」

东方雪纪自顾自地说：「如果要说残障人士应当受到相应的照顾，我能理解，或者是曾经受到不公平对待的人，为了帮助他们重新走入社会，应当适当帮助他们，我觉得也没问题啦。」

「……但是为什么要优待强者啊？」

「而且，按照你的逻辑，咒术界最强大的人……应该是那些有势力，有地位，五条老师管他们叫『老橘子』的傢伙吧？」

「所以你作为他们眼中的弱者，的确曾经是供养他们了啊，我想问问，你想『优待』那些强者吗？你觉得那些强者应当被优待吗？」

夏油杰不知不觉竟然眼睛发亮，就像是有些事情，他早该明白……但不论是身处的环境，还是一直以来受到的教育，都让他的眼睛被什么东西蒙住了似的看不清东西……

东方雪纪却开始了自问自答：「我没有优待过强者或者弱者啦，不过我会对我喜欢的人很好。为我爱的人奉献牺牲，我是愿意的，因为我爱的人也属于『我』的范围内，这不是无私，仍然是一种自私。哦，对了，夏油先生，我想问一个问题。」

「很多咒术师……其实并不是天生是咒术师地吧，或者说他们的父母并不是咒术师？」

「所以你要让普通人毁灭的话，这些还没有成为咒术师，只是有潜力和天赋的孩子怎么办呢？」

「——这不是在扼杀未来新生的自己吗？」

夏油杰陷入了沉思。他现在经历的事情堪比一场顿悟，可惜的是，这场顿悟来的晚了一些。

马头姐姐怜惜地看了他一眼：「雪纪，没用的。」

牛头姐姐也说：「事情已经註定了，我们都知道，无名先生……才是真实的。」

是这样……这是十年前的时间线，一切已经註定了。

牛头姐姐说：「我会帮你把他送走……对他而言，这也只是一场梦境，唉，我不确定他能记住多少。」

仿佛是担心雪纪伤心劝阻，这位拥有野兽的头颅，内心却温柔爽快的大姐姐大手一挥，夏油杰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东方雪纪：「……欸？！！！」

不是，这也有些太迅速了吧！

牛头姐姐和马头姐姐已经麻利地把「邪神」捆起来，就像是渔民捆螃蟹那样熟练！邪神呜咽着，挣扎着，但还是被它们塞进那扇通往地狱的木门——

雪纪就觉得这个画面好像是抓猪去卖一样：「等等，我们不杀了它吗？」

「不用哦！」马头姐姐说：「鬼灯先生说啦，它实在是给我们找了太多麻烦，所以决定把它投入油锅里再教育一下，如果改造得好的话，就让它去当『恶鬼』！」

恶鬼，就是地狱里基层「狱卒」，会很凶恶地惩罚罪人。

不愧是鬼灯先生！真是绝不浪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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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想要不要开个微博当画手号，然后……我就装作自己是两个人的样子。

大概就是：

吉尔吉加：感谢画手XXX为我的XXX作品画插画~

好像很好玩欸！

第157章 大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