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这样想, 主要是因为她发现这位夏油杰先生似乎误会了！原来他一副不满的样子并不是针对自己, 而是针对一个群体：咒术界！

夏油杰现在看东方雪纪的眼神, 就像是在看一个被卖了还替人家数钱的倒霉孩子。

东方雪纪觉得……好像这样也不错？当然，她并不是想要主动骗人, 只是现在情况紧急，如果能和对方达成一致的话, 当然比互相提防更好。

而且, 东方雪纪也想知道, 之前咒术界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她会有这种想法, 主要是因为五条老师的态度。五条老师实力强, 又为人师表, 从性格上来看也不像是愤世嫉俗满脑子报復社会的问题青年, 但他提起咒术界，尤其是咒术界高层的时候，却总是带着一种本能的「蔑视」。

东方雪纪必须要说, 她还是更加相信五条老师的。

她虽然并没有和咒术界的所谓高层交流过，不过听伏黑同学说，这个圈子并不干净，伏黑同学一看就是不会说谎的那种人……这样, 也就不是五条老师的片面之言了。

而且她也觉得五条老师不是会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的那种人。

按道理讲，她可以直接询问五条老师。如果是以前的话，说不定东方雪纪就这么做了, 可是现在她已经长大了，开始明白了有些事情人家不想说, 她就最好不要问的道理。

她会对五条老师温柔体贴，却不会对眼前这个十年前的夏油杰先生温柔体贴，所以在夏油杰表示「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愿意当个咒术师」的时候，她也顺着往下说：「是啊，我也觉得咒术界好像没那么好。」

夏油杰：「……」

让她意外的是，眼前这个眉眼里藏着苦大仇深的青年男人并没有对她的「识相」表示赞同，他只是用看不听话的小孩子的眼神看着雪纪：「……你还不够了解其中黑暗，最好不要凭着一时脾气说话。」

东方雪纪：「哦，那你愿意告诉我那边到底有多黑暗吗？」

夏油杰：「……」

夏油杰不说话了，看起来他有些纠结。最终，他只是嘆了口气：「如果我们能从这里安全出去的话，我会的。」——他一开始只是以为这里出了一隻难缠的咒灵，还准备过来填充一下自己的「工具箱」，然而，一来到这里，他就知道他错了。

……即使是五条悟，他也不认为对方能保证全身而退。

眼前这个已经不能称作咒灵，而真的像是一方「邪神」的大傢伙，看似没有攻击的**，却牢牢地掌控住这里。

他刚刚的攻击造成的血洞已经不见了，好像他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什么用都没有。

东方雪纪睁大眼，她现在已经做好了十年前的夏油杰是个大反派的准备，但她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反派！这样会直白地承认自己「没把握」的反派居然是真实存在的吗！

东方雪纪一瞬间想到了空条前辈口中狂妄的DIO，和乔鲁诺说过的那个自称帝王的迪亚波罗，还有……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两面宿傩。和那些反面教材比起来，她觉得还是这位夏油杰更会做人一些：「放心，我们一定能出去。不过，我想至少在离开之前，我们都必须合作才行。」

她摊开手，夏油杰却把目光放在黑雪纪的身上，他目光转动，东方雪纪立刻就明白了：「哦，你不用管她……」

夏油杰：「嗯？」

黑雪纪：「哼！」

东方雪纪：「……实不相瞒，她是我的……咳，一个人格，你就当成我是人格分裂吧……」

其实说黑雪纪是咒灵的话，可能眼前这位诅咒师更方便理解，但是雪纪却不想这样讲她。

黑雪纪：「呵呵，你还知道！」

夏油杰：「呃……需要我帮你预约一位医生吗？」

好吧，她这属于两边不讨好。黑雪纪似乎更傲娇了，夏油杰却一副「我不信，你一定是疯了」的表情。

东方雪纪深吸一口气，干脆召唤出女武神：「我是说真的，别拿那种眼神看我——你瞧，这是女武神。」

夏油杰的眼神更加疑惑：「……你还有三个人格？」

他有点信了，因为东方雪纪、黑雪纪和女武神的长相说不得有些相似，而且女武神身上的气息很干净，和咒灵扯不上关係。

只是……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难道咒术界现在能搞出这种实验来了吗？可恶啊，他之前没有通读心理学！现在就闹不明白了！

东方雪纪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在纠结什么，得意地想：哼，她要是把天马也召唤出了，对方不得怀疑人生啊！

——怎么会有人的人格是一匹马呢！

——耶，替身万岁！用替身忽悠人实在是太爽啦！

－

可能是被忽视的时间太久了，肉山「邪神」那边也开始不安分。不过它并没有什么思维能力，只是蠕动着长齐伤口，便又向周边扩散。

东方雪纪说：「……我怎么感觉它好像更强了？」

夏油杰说：「……有种咒灵，可以吸取周边的能量为自己所用。不过这类咒灵一般都会有个吸收的上限……」

咒灵其实和生物很像，生物讲究个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咒灵其实也很讲究这一点。这个世界上没有生物是完美的，同样，也没有咒灵是「完美」的。

东方雪纪就很想把这一段记下来会去吐槽两面宿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