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维梓 编译
如今计算机这一行业真是江河日下,越来越不吃香。麻烦出在我们这种人实在供过于求,加上机器人已经具有独立查明程序运行中的故障并加以排除的能力,所以不用奇怪,总有一天我们统统都得加入到领取免费救济菜汤的行列中去。
从我丢掉最后一份工作算起,已经有三个月。我原在一家倒霉的鱼肉产品加工厂里任职,但厂主认为,与其在编制内安排一个计算机工程师,倒不如在机器损坏时再找人来修理更加划算些。所以在支付两周工资以后就一脚把我踢出了厂门。
我眼下坐在自己的事务所里无所事事,这间办公室已经“室”徒四壁,空空如也,一切能卖掉的东西都已卖出。剩下来的仅有一部电话机,只得搁在地板上。三天来我饿着肚子苦苦支撑,再这样下去恐怕只有蹲监狱一条路可走。
我在室内光秃秃的地板上徘徊,满脑子都在回忆我的这种悲惨命运。不过还有一点值得庆幸:目前正好是盛夏,离非穿外衣不可的季节还差好几个月哩。
门铃响了,我顿时发愣并苦苦思索:这可能是谁?不要是哪位债主或警察,当前这种世道对债户们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铃声重新响起,我不由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地凑近门边并悄悄通过锁眼往外望去,不料门外人的眼睛也正好对着我在窥视。
“嘿,你快点开门吧,杰克·卢瓦尔!”我听见声音很熟,“反正我已经听到你的呼吸声了。”
我打开了门,把那位眼睛的主人请进屋内,他叫梅尔斯,是个胖子,一位非常精明干练的计算机专家。
“请进,朋友!”我向他发出邀请,“请坐在地板上,那儿反倒更干净些。所有的家具都已被我用来填了肚子,尽管其中有些并不属于我。梅尔斯朋友,你身上有钱吗?”
“瞧你是怎么说话的?”他小心翼翼地答道,“我的确有份工作在干,但工资并不高。我上你这儿来就是因为有份临时性的活。真的,我这么对头头说,‘如果真有人能解决我们问题的话,那么此人就卢瓦尔。虽说他令人讨厌,但他具有您和我所缺少的东西,他对机器有种天生的嗅觉,而机器也正喜欢他这一点,它们会把自己的所有秘密都向他倾诉,而他也懂得机器的语言!'你听说过雷纳德教授吗?他是希拉贝尔研究所控制部门的负责人……”
“我不管什么教授不教授,”我酸不溜秋地打断了梅尔斯的话,“正如我同样不知道你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一样,什么叫做‘令人讨厌'?我真得好好感谢您这些绝妙的推荐词,梅尔斯先生。说下去,你这家伙,雷纳德教授讲些什么?”
梅尔斯得意地微笑着。
“雷纳德说,‘大概卢瓦尔不会比您更令人讨厌了,所以还是去把他请来吧!'此外,他还向我保证,如果你也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连我一起轰走。眼下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朋友,快点吧,外面有空中出租汽车在等着我们咧。”
“等一下,”我说道,“到底是什么任务?不能说得更详细点吗?”
“事情与计算机有关,但又不完全那么简单。”他慢吞吞含糊不清地说,“我们的计算机应该具有理智,或者说是曾经被设计为具有理智的机器。”
“真不曾听过比这更明白的解释啦!”我故意挖苦说,“不管怎么讲,我现在需要5英镑作为开销,不给钱就休想让我离开半步,反正这份赌注里也包括你的工作……”
我没有把话说完,当然,我这是**裸的敲诈,所以梅尔斯只得叹口气并掏出了皮夹子。
“这里是你的5英镑,诈骗犯,”他自怨自艾地说,“我还以为对你的了解就像对剥壳鸡蛋那样呢。我这次的推荐真是自讨苦吃!每次都得让我自掏腰包,现在还可能连工作都搭上了。”
“别怀疑,老朋友。”我对梅尔斯用最最亲切的口吻说,“你就当作事情已经马到成功了。升官发财正等着你哪!你的头头会因此而大大嘉奖你一番的。”
“不管什么人干成了什么事,”梅尔斯苦恼地说,“雷纳德可是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除非他的脸部正好在抽筋。”
在去研究所的路上梅尔斯向我介绍了情况:希拉贝尔研究所是用威廉斯基金创建的,从事对信息的传输、存储及加工等等课题的研究。我们要对付的那台计算机是一台能自我学习的电脑,他们亲切地称为“贝塔”。
贝塔不是为了解答某些具体方程而设计的计算机,它的工作对象是抽象的概念,它应该具有分析现象的才能,是一种能进行归纳推理、逻辑思考及独立学习的计算机,掌握420个简单的单词。贝塔由著名的物理学家贝思·威廉斯博士设计,但刚造好它博士就去世了,留下了这台多少显得笨拙的产品给雷纳德照管。但雷纳德对计算机并非内行高手。
“起初一切进行得还算顺利,”梅尔斯向我通报说,“在第一个星期,贝塔就把自己的词汇扩充到了5000个,但接着就出了毛病,直到现在它再也没工作过。如果你,杰克·卢瓦尔,能够找出并排除故障的话,就能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称为天才了。”
梅尔斯的话并非故弄玄虚,我只朝贝塔望了一眼,就马上知道面临的任务并不轻松。梅尔斯在旁边喋喋不休地唠叨什么逻辑线路中的可变电路及其任意的复杂度等等,我想这大概是我面前这个巨大怪物的组成部分,其实我对这些高级智慧的产物并不深知,高等数学对我一向只是一大堆符号的组合,在我还来不及眨眼,梅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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