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铭 译
这篇小说以科学为基础,大胆幻想,描述制造魂灵的事。使人们心里开窍,思路开阔,丰富了人们的想象力,启发人们在科学发展的道路上大胆尝试,勇于探索。同时,小说表明,在苏联控制下的波兰社会对于科学发展有着阻碍作用。在经济上得不到政府支持和帮助,而需个人东奔西走募集资金。这也是对波兰社会的一个小小的揭露和讽刺!
小说通过大段对话、提出问题,展开故事情节,步步深入,语言通俗,给人以新奇感。
◇
◇
◇
◇
◇
◇
大约是六年前,一次星际旅行回来之后,我对单调家庭生活的安闲和乐趣感到厌烦,当时,还没有作新的旅行计划,一个深夜,我以为再没有人会来了,可是,突然一个人朝我走来,打断了我写回忆的思路。
他方处盛年,红头发,总是斜着眼看人,真可怕,想正面看看他的脸都很困难。他还有一只绿眼睛和一只褐色的眼睛,因而使他脸上的特殊表情更突出了。似乎这是两个人,一个显得可怕,神经质似的,另一个是傲慢、机智的冷嘲者;给人一种乱七八糟的印象,因为他有一次用一只一动不动、简直令人吃惊的眼睛盯着我,另一次又用半睁半闭的绿眼睛看着我,似乎在嘲弄我。
“蒂希先生,”他说,差点儿没闯进我的工作空,“肯定有各种各样的诈骗犯、骗子、精神失常者秘密搜查您,他们要向您借钱,企求您买下他们的童话故事,对不?”
我回答:“实际上这种事正发生着……您想要什么?”
生客没有报他的姓名,也末说明来意,继续说道:“在许多这样的人当中,往往有一个真正的天才,也许是千人之中有一个。这就要靠推翻不了的统计法则算出来了。蒂希先生,我就是这样的人。我的名字叫德康托。我是比较本体发育学的教授,正教授。现在我没有任职,因为我没有时间。另外讲课是一种绝对无成果的职业。谁也不能给人讲点什么东西。但不这样又不行。我研究了一个问题,已经把一生中的四十八年献给了它,现在我已经结束了这个问题的研究。”
“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我回敬了一句。
我不喜欢这个人。他的举止不是狂热,而是很傲慢,如果一定要我选择的话,我宁愿喜欢狂热者,也不要傲慢的人。此外,这也是明摆着的事,他想求得我的支持,但我是吝啬的,并且有勇气承认这点。这并不是说我不支持指定并提供资金给我的一件事,但我不愿做非常勉强和在很大程度上违心的事,我只知道必须这样做。
过了一会儿,我补充道:“也许您给我讲明白了,问题在那儿呢?我当然不能答应您。您的话使我迷惑不解。您说,您把一生中四十八年献给您研究的问题。如果允许,请问您总共多大年纪?”
“五十八,”他回答,态度十分冷淡。
他仍然站在工作室中间,好象等我给他一把椅子。要不然我早该拿把椅子给他坐了,因为我是个好客的吝啬鬼,但我对他挑战似地等着很生气。另外我已经说了,我和他非常合不来。
他从头开始讲起:“当我十岁,还是个少年的时候,就开始研究这个问题了。蒂希先生,我不仅是个天才人物,也是个天才的孩子。”
这些牛皮,我一点也不感到新鲜,那么多天才,与我关系不大。我咬紧嘴唇,克制着自己的感情。
“请您说下去。”我说。要是冰冷的语气能降温的话,那么现在天花板上要结冰锥了。
“我发明了魂灵。”德康托声明道,并用阴暗的眼睛看着我,讥讽的眼睛凝视着。这时,他那奇形怪状的脸在天花板下更显得突出。他这样说,好象要告诉我,他发明了一种新橡皮。
“看一下魂灵。”我恳切地说,因为他厚脸皮的本事使我产生了兴趣。
“魂灵吗?完全是您自己想出来的,是吗?有意思——我以前早就听说了,也许是从您的一位朋友那里听说的吧?”
我冒犯地打断了他,他用斜视的目光打量着我,并轻声地说:“蒂希先生,我们说定了,请收起您挖苦人的话,我们谈一刻钟。然后,您可以要怎么讽刺就怎么讽刺,行吗?”
“行,”我回答,又沉而于我的于哑的声调。“开始说吧!”
这不是故弄玄虚——现在我得出这种印象。他的语气太肯定了,故弄玄虚是不会这样毫无顾忌的。我想,不如说这是个骗子。
“坐下。”
“这事情意义重大,”那个自称德康托教授的男人说。“几千年来,人类相信魂灵的存在。哲学家、诗人、宗教徒、牧师、基督教徒把一切可以证明它存在的论据都摆了出来。一种人认为,它是从人体分离出来的精神的东西,人死之后,它保持着人的同一性;另外一种人则认为——这些论点产生于东方思想家——这牵涉没有个性特征的一种生命的原理。人死后在他身上仍有某种东西的信念,几百年来毫不动摇地保留在人们的头脑里。今天我们知道没有魂灵。只存在同生命相关的起作用的神经网。这种神经中枢感觉的东西,他的清醒的知觉,就是魂灵。我以前一直达样认为。或者更确切地说,以前我对自己说过:没有魂灵,这是事实证明了的。另一方面又需要不死的魂灵存在,渴望永远生存下去——一切事物的存在与没落都是相对抗的。只要人类存在,在它身上燃烧的热望都是可以理解的。因此,人们对几千年来梦想长生不老和怕死的心理也是可以理解的。首先,我考查过人体不死的可能牲,可是这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