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民 译
好容易熬到下班,戈尔顿·赖特匆忙赶回家。订购的配件已经放在门旁,包装箱上还附了一个信封。赖特兴冲冲地取出零件,一看,怎么是个机器人?他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拆开附在桌上的信封。
“戈尔顿·赖特先生收”信里写道,“机器狗配件一套,款已付讫。”
他这才明白,公司发错了货。嗨,错就错呗,先装起来再说。当他装上最后一个零件时,一个机器人便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两眼看着他,说道:“我是机器人,名叫阿利贝特。您有什么吩咐?”
“安静点,阿利贝特。”赖特急忙回答,“需要做的事有:家务、园艺、平整草坪……”
“行了,”阿利贝特没等主人说完就插嘴道,“我拟一个须购的材料单给您,其余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第二天,当赖特回到家时,一个机器人正在栅栏旁剪草坪。他有四支手,同时使用着四把剪刀,活儿干得真棒。
“您是……?”赖特试探着问。
“我叫阿夫拉姆,是阿利贝特的儿子。”
“阿利贝特现在在哪里?”
“在地下室。他还要制造阿利弗列德。”
“阿利弗列德?另一个机器人?”
“一点不错。”
赖特急忙赶到地下室。阿利贝特正在锻炉旁干着活,又一个机器人已经部分装好了,到处放满了备用的零件。
“阿利贝特,您这是干吗?”
“我正在生产我的孩子啊。”阿利贝特彬彬有礼地回答。
说罢,他又转身干活。
赖特的脑子计算机般运转起来:一个机器人值一万美元,而阿利贝特正制造着第二个,那可值两万美元了。
干!无论怎样,这样发财比任何人都快。
但他心里明白,没有生产资料,没有征得政府的许可,许多难以预料的麻烦在等待着他。然而,天赐良机,只有傻瓜才会放弃。他拿起了酒瓶,在近20年中第一次喝得烂醉如泥。
第二天下班回到家时,他发现,草坪修剪如毯,花坛里杂草也除净了,菜园子翻挖就绪,栅栏刚刚上了漆。两名配有伸缩腿架的机器人正在粉刷屋子,缝纫室里一名带缝纫机的机器人在缝着门帘。
“您是谁?”赖特问。
机器人说:“我也是阿利贝特的儿子。”
赖特走出缝纫室。厨房里还有一个机器人在忙着做饭呢。
赖特又回到地下室。订购的材料已运到,整齐地码在墙脚。他在铁屑堆里发现一块小小的蓝色牌子,随手拾起一看,上面的编号是X—190。“X”岂不是试验模特的代号吗!这下他全明白了。
“阿利贝特。”赖特喊了一声。
阿利贝特走过来,接过赖特递来的牌子。
“任何麻烦都不会有,主人。”阿利贝特不在意地说。
“我已把编号磨掉了,又换了装束,不会有人认出我来。反正,我决不回去。他们不会让我再次溜走的,我将变成一堆废铁。”
“如果您造太多的机器人……”
“我想,开始您需要50个机器人。”
“50个?”
看到阿利贝特胸有成竹的模样,赖特无可奈何地默认了。
很快,一百英亩荒地变戏法般成为仙景:小湖碧波荡漾,船身桥影,岸边绿树成荫,小山上居然出现了东方式的佛塔和清真寺。
真是福从天降。赖特欣喜之余,也隐隐感到危险在步步逼近。
果然,税局检查长来了。
“我听说了您的机器人,这是动产,可以发大财的。嗨,这些机器人动来动去的,有38个,对吧?”检查长边数边说。
“大概吧。”赖特含含糊糊地吱唔。自己有多少“动产”,他确实也弄不清楚,但检查长在这儿再呆一会儿,这数目还要更多。
“每个机器人值一万元。我们打个对折,就算5千元。算下来总共是19万元。”
“不!”赖特抗议道,“不可能……”
“按照税法,我应当收取价值的1/2的税。”
检查长走后,赖特走进地下室:“我要卖掉几个机器人。”
“卖掉?”阿利贝特犹如五雷轰顶,“我绝不允许把他们卖掉。”
“可是我需要钱啊,阿利贝特。”
阿利贝特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耽心,主人。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第二天,赖特被叫到税局。
“赖特先生,我们获悉,您的资产在近几个月来有明显增长。”检查长彬彬有礼,但语气坚定地说,“我指的是那52个机器人。”
“机器人?52个?”
“您认为,我们的统计有误吗?”
“噢,不。既然您说52个,那就是52个。”
检查长手执铅笔,算起来:
“52×10000=520000。您净赚50%,即260000元。打对折,您应缴税款130000元。”
他瞥了一眼垂头丧气满头冒汗的赖特,又说:
“到下月15号前我们等您,届时,您可先缴一半,其余的部分您可分几次缴清。除了联邦税之外,您还得缴州府税。”
当他走到门旁时,检查长又叫住了他:
“赖特先生,您每年的工资收入仅一万元。您是怎么突然一下子就挣这50万元呢。”
“对此我也茫然。”赖特答。
“当然,我们关心的只是让您缴纳税金,其它问题政府其它部门自会关照……”
没等检查长说完,赖特逃也似地溜出了税局。
阿利贝特早在花园空地上等候。
“刚才《自己动手》公司经理来过,我把一切都处理好了。”阿利贝特自以为是地说,“我对他说,我是您制造的。他检查了我们,没查到任何厂名牌。他说,他要向法院起诉。”
“唉,麻烦事接踵而至。检查长刚才通知我,要我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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