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比起人类,说是咒灵或许要更加合适一点。」
「嗯?」五条悟敏感地注意到天元话里的重点。
「咒灵的话——也就是说你也是在咒灵操术的施术范围内?」
天元毫不避讳地点头,「确实是如此。」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起羂索的目的了。」
「而他的目的应该就是——」
「等一下。」可是五条悟的关注点根本就不在这上面。
「你说那个脑花叫羂索?」
六眼嗤笑:「还真是有脸起这样的名字。」
对此,天元只是沉默,不可置否。
他又忽然起了别的话题,指着五条悟身前的狱门疆。
「我没记错的话,这里面封印的应该是那个新生的鬼王吧。」
「狱门疆,本来应该是羂索用来封印六眼的咒具才对。」
「啧。」五条悟抬起手,挡住了天元看向狱门疆的视线。
他的表情相当不耐烦,「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炭治郎应该和那死脑花的什么计划毫无关係吧。」
「本来应当是如此。」天元一反常态地否定了五条悟的话。
天元伸出手,「羂索本来的计划是促进人类的进化,然后使人类与我融合。」
「但是他在侵占夏油杰的身体后,得到了夏油杰的记忆,于是发现了更为简单的捷径。」
「而那就是——」
「是指炭治郎的血吧。不,应该说是鬼王的血才对。」
五条悟的表情相当难看。
虽然多多少少猜到炭治郎出现在这个世界绝非偶然,但没想到炭治郎居然会牵扯得这么深。
这是五条悟没想到的。
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对。」天元点头,肯定了五条悟的猜测。
「鬼王的血实在是太过于特殊,羂索不可能放弃这样好的机会。」
「我想,你们应该见过了吧。」
「存放在野野宫神社里的特级咒物,迦具土之心。」
「怎么。」五条悟抬起眼,瞥了一眼天元。
「你该不会要说,这玩意儿也和羂索有关係吧。」
天元摆摆手,即便是他也能够察觉到五条悟现在情绪相当糟糕。
「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有关係。」
他又抛出来一个问题。
「你现在应该也知道,迦具土之心拥有净化的力量,如此方得镇压野野宫神社附近的咒灵。」
「但是它同时也是一个通道,或者说钥匙。」
正是藉助了迦具土之心的力量,羂索才能够在那时候打开两个世界的通道,将刚刚才被变成鬼的炭治郎带来这个世界。
「可你和那个脑花又是怎么知道的。」
五条悟语气不善,「还知道的如此详细。」
这些可都是从未进过记载的事情。
「很简单。」天元敲了敲脑袋。
「你知道活了很久的人总会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更何况现在的我已经与这个世界融为一体了呢?」
「诶——」五条悟拖长语调,眯起眼看着面前的天元。
他显然不太信天元的话,「既然你知道这么多,那你直接告诉我那个脑花现在躲在哪儿,以及接下来的计划不就行了。」
「六眼。」天元嘆口气。
「我虽然所知颇多,但我并非万能。」
「我无法看透人心。」
「就像你的六眼,也同样无法看透一切。」
「不过,现在的情况已经比预想中好很多了。」
天元又补充道,「如果按照羂索原本的计划,他应当是想将六眼封印之后,用什么特殊的办法控制住鬼王。」
这种情况下,鬼的血会遭到滥用,人类社会、甚至包括咒术界都会遭到难以预估的衝击动盪。
羂索本打算在一开始炭治郎降落的时候,便将还处于迷茫无措状态下的鬼王带走。
却没想到五条悟从中横插一脚,二话不说将炭治郎带回咒术高专,使得羂索短期内找不到机会靠近、带走鬼王。
而他失去了一开始的机会后,就再无机会劝服炭治郎加入。
「虽然现在看起来好像很多事情都是偶然,不过仔细想想,或许这些看似偶然的事情,都是已经註定了的必然。」*
五条悟没说话。
他只是低下头,手上紧紧抓着胸前的狱门疆,嘴唇咬得几乎发白。
明明狱门疆边棱处的增生骨刺骨棘早已经不像是异变突生之时一般尖锐伤人,圆钝的棱角甚至不再能刺透皮肤。
可是五条悟捏得骨节发白,圆钝的骨刺陷进肉里,竟然也带来一阵阵钝痛。
就好像骨刺上面生出了细密的倒刺,乍看看不住异常,唯有拉扯时才会发现皮肉早已被密密麻麻的倒刺深深勾住,轻轻一动就是撕扯皮肉、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
「所以呢?」五条悟听到自己无比冷静地追问。
「羂索接下来会干什么?」
「他曾经偷取过炭治郎的血液,以你目前所说看来,那个该死的脑花不可能什么动作也没有吧。」
他冷嘲,「明明都只是一团脑花了,怎么就不能乖乖被埋进地里,安心去死呢?」
对于五条悟说的话,天元似乎并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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