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

好像这些词彙对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医生又问了好几个问题，表情渐渐严肃起来，转身看向顾承离：「顾先生，您跟我出来一下。」

病房外。

顾承离已经猜到了什么，但是不敢确认：「小启他是不是……失忆了。」

「是。」医生点头，「换心臟是一个大手术，成功率不高，会产生哪些后遗症也是不可控的。总体来说，顾修启的恢復情况，已经算是非常好的了。除了，他失去了部分记忆。」

「部分？」

「对。」医生说，「他记得爸妈是谁，也记得某些事情。所以我推断，他是忘记了一些让他痛苦的，或者，不想记得的事情。」

好半晌，顾承离才开口：「我知道了。」

看来，小启忘记的，是从苏佳梦死去到聂晚笙回来的那段记忆。

第481章：我们共同抚养小启

因为白娴雅和苏佳梦长得很像，所以，他把白娴雅当做了妈咪。

他记得的，是爸爸妈咪都在的那段时光。

那么聂晚笙……

彻底的从顾修启的记忆中抹去。

这该怎么办才好，聂晚笙如何承受得住，如此致命的打击！

顾承离靠在墙壁上，仰着头，长嘆了一口气。

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在他愿意让小启跟着聂晚笙的时候，小启却失忆了。

天意弄人啊！

「承离。」白娴雅走了过来，「小启他……把我当成了他的妈咪。」

「是。」

「为什么？」

「他失忆了。」顾承离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忘记了他妈咪死去的事情。而你，恰好和他苏佳梦长得相似。」

白娴雅的心里，涌上一阵狂喜。

这么好的机会，突然就砸到她的手里来了！

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既然……命运这样安排，那不如，就让我当小启的妈咪。」白娴雅诚恳的说道，「我会照顾他的，也会对他好。这样的话，他失去妈咪的那些痛苦和难过，都不会再存在了。」

顾承离没说话。

她又急切的开口：「我一直都会留在你身边，和你共同抚养小启啊！我虽然不会照顾小孩子，但是，我可以学的！只要用心，小启会接纳我的！」

「难道，你要残忍的去跟小启说，他的妈咪死了。他好不容易忘掉的痛苦，你又要让他想起来，重新经历一遍吗？」

「就当是……给小启一个梦吧。他现在拥有着全新的心臟，也该拥有全新的生活！」

白娴雅忍不住拉着顾承离的衣袖，希望他同意。

有顾修启在手，她就又多了一个筹码！

顾雪漾还小，不懂事，慢慢相处的话，也会培养出感情的！

「承离，你就让我试一试吧！小启那么小，同样的噩耗，要让他听见两次吗？」

顾承离挥开了她的手：「我无权答应你。」

「什么意思？你是小启的爸爸，你当然可以……」

「聂晚笙怎么办？」顾承离打断白娴雅的话，「她会多难过？」

白娴雅不太理解：「她？这跟她有什么关係？」

「你不会懂。」

「你告诉我，我就懂……」

「小启在做什么？」顾承离问道，「他睡着了？」

「嗯，他在休息，还很虚弱。」

「你先留在病房照顾他吧。他现在只认你。」

白娴雅点点头：「嗯！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

顾承离快步离开，脚步竟然有些虚浮和摇晃。

急诊休息室里。

聂晚笙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的头很重很痛，可是两秒过后，思绪记忆一起涌上大脑，她猛然坐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醒了。不用过去，好好躺着。」顾承离的声音传来，「小启现在在吃东西。」

他站在病床边，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

神色有些悲凉。

聂晚笙回答：「医生说他现在不能吃饭，只能喝米糊或者白粥！」

「嗯，白娴雅在餵他。」

「白娴雅，白娴雅……」

聂晚笙喃喃的重复念着这个名字。

第482章：他永远是你的儿子

她的手指无意识的紧紧抓住了被子。

「小启叫白娴雅妈咪，他都没有看我一眼，完全没有在意我……怎么回事，」她抬头望向顾承离，情绪十分激动，「怎么回事！」

「医生来检查过了。他说，小启……」

顾承离适时的停住。

他实在是不忍心，将这个消息告诉她。

看到她脸上崩溃的情绪，他会心疼。

「小启怎么了，你说啊，你倒是说啊！」聂晚笙激动的朝他吼道，「他为什么会不认识我！」

「他失忆了。」

聂晚笙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顾承离轻声说道：「心臟手术后，他在重症监护室里昏睡了三天。医生说，他把那些痛苦的，不愿意记得的事情，统统都忘记了。从你跳楼身亡，再到你回来照顾。他都忘记了。」

「所以，他会认为，白娴雅才是他的妈咪。」

「不——」聂晚笙撕心裂肺的吼道，「我才是，我才是！小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她倾注了全部心血的儿子，如今却叫别人一声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