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抬手敲了敲门。

过了没一会，练习室的门被人从里头打开了，唐暮芸扶着门把手，笑靥如花。

「敲什么门，我又没锁，直接进来就好啊。」她说。

程昱看了她一眼，走了进去，直入正题：「练得怎样了？」

唐暮芸虚掩着练习室的门，跟在他身后，笑着回：「我就是自己不知道练得怎样，所以才找你来啊。」

室内正在循环播放着程昱的歌，他走过去把音乐声关掉，转身看她，「那就先清唱一遍，我听听。」

唐暮芸抬手把长发撩到耳后，站得笔直，像个接受老师检查作业的乖巧学生。

她当着他的面把自己练过的歌，从头到尾清唱了一遍。

程昱垂眸盯着地面，没看她，认真地听着。

一首歌听完，他抿唇想了想，最终点评：「还行啊，没什么大问题。」

唐暮芸眼神亮了起来，对这个评价感到惊喜，「真的吗？难道没有什么地方是要改进的？」

「换气声有点明显，注意一下就好。另外，声音缺乏点感情，可以找找演戏技巧先让自己沉浸到歌曲环境里，再去唱，就会好一些。」

程昱给了一些粗浅的建议。

唐暮芸非音乐专业，也不靠这个吃饭，这次舞台，就娱乐娱乐而已，唱到这个程度也可以了，看得出来她是之前找过老师给自己抠过歌唱技巧的，没必要用对专业歌手的要求去要求她。

所以程昱的点评，主要以「鼓励」为主。

「好，我再努力练练。」唐暮芸说。

「嗯。挺不错的了，优化一些小细节就行。」程昱抬起腕錶看了眼时间，说：「那就这样？你慢慢练，我先走了。」

唐暮芸没料到他会这么着急走，连忙喊住了他。

「程昱，今天刚好是我生日，我有个小请求，你可不可以满足我一下？」她捏着衣角，有些紧张。

程昱回身看她，感到意外：「今天是你生日？」

唐暮芸抿了抿唇，补了一句：「阴历生日。」

平时家人朋友、公司和粉丝都是给她过的阳历，阴历很少过，但今天这么巧，她为了留他，便提了这个生日。

程昱以前和朋友一起参加过几次她的生日派对，但不记得具体是什么时候了，印象中好像是在冬季吧？

也不清楚她以前过的到底是阴历还是阳历，今日听她这么说，便下意识以为她一直以来过的都是阴历。

「生日快乐。」程昱诚心道了句祝贺，又问：「你刚说有个小请求，是什么？」

唐暮芸嫣然一笑，扬起下巴向了向身旁不远的钢琴，脸上浮现一丝不太像她唐暮芸风格的娇羞，轻声说：「想让你为我亲手弹一曲生日歌，可以吗？」

作为朋友，这请求，倒也不算什么请求……

程昱点了点头，笑着回：「当然可以。」

他迈步走到钢琴边上坐下，十指放在琴键上方，正要下摁的时候，唐暮芸又出了声：「弹五分钟？」

程昱闻言挑眉，回头瞥了她一眼。

唐暮芸朝他耸了耸肩，嘿嘿一笑，说：「我想听久一点。」

程昱默默看了她一会，随即又点了点头。

十指在琴键上舞动，唯美的琴声悠然而出。

唐暮芸就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认真为她弹琴的模样，眼眸里不知不觉泛起了泪光。

如果时光可以停留，该多好。

唐暮芸安静地听了一小段音乐后，她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李萱宁瘫在沙发上喝着水，跳舞能热身，她已经把外套啥的脱掉了，身上只穿一件长白T，下身是一件休閒运动裤。

「萱宁，你饿不饿？」赖楚涵问身边的李萱宁。

李萱宁点头回道：「有点。」

「那我去拿点吃的，你要不要？」赖楚涵说着就从沙发上起身了。

「好呀，我要热的饭糰。」李萱宁笑眯眯的，不跟她客气。

「宇琛导师，你要吃东西吗？」赖楚涵看向施宇琛，随口问了句。

施宇琛正拿着手机在看，闻声抬头，「我最近要控制饮食，就不吃了，谢谢。」

然后，赖楚涵就一个人溜出了练习室去拿吃的去了。

排练室只剩两人。

李萱宁窝在沙发上继续拿手机回经纪人消息，施宇琛忍不住在旁边暗暗地看她。

她脸上的妆容很淡，淡到会让人以为她没化妆，但眉目清秀，五官精緻到恰到好处，细细看她，是真的美，浓妆淡抹总相宜的那种美，不知不觉间撩人心弦。

察觉到视线压力，李萱宁懒懒地抬头，「宇琛导师，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偷看被发现，施宇琛有那么一瞬间不太自在，但他很快又掩藏住了局促，朝她弯眼一笑，顺势说道：「刚知道个消息，今天是唐暮芸前辈的生日。」

李萱宁意外挑眉，「哦？是吗？」

转念一想，她又轻轻笑道：「怪不得今天穿得这么公主。」

「反正现在也没排练，我们一起去跟她道声生日祝贺？」施宇琛笑着提议。

「她还在这边吗？」李萱宁疑惑。

施宇琛：「在的，还在排练室练歌。」

李萱宁倒也没想太多，起身跟着施宇琛一起过去了。

「诶？我们是不是应该准备点小礼物，再过去比较好？」走到一半，李萱宁突然意识到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