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儿知道了。」
沈素聪聪说完,便飞掠出积善庵从后窗跃入了房中。
打了个哈欠道:「知道了,你等我一会,我穿上衣服就来。」
门外的人不由暗骂,就是让你临时休息一下,还脱上衣服了,真把这当自己家了。
沈素迅速换过了衣服,装成睡眼惺忪的样子出了门。
呵呵一笑道:「有劳了。」
那人嗯了一生,在前方带路,片刻便来到了前厅,一阵酒菜的香味扑鼻而来,沈素不由大笑。
「好一个色香味俱全,公子我真是受宠若惊了。」
卓云章端坐在主位,对着沈素拱了拱手。
「哪里,到是让沈公子见笑了,可惜潇儿不在,颇有些遗憾啊。」
听他提起戚楚潇,沈素眼中的冷意一闪而过。
他看人向来很准,卓夫人此言绝对不会有假。
那就意味着……戚楚潇才是她的……
沈素撩袍坐下,不过是转瞬的功夫,脸上已再次挂出了招牌式笑容。
「听潇儿说是卓先生把他送入的六扇门,有卓先生这种义父,当真是潇儿之幸。」
「那是自然,做父亲的哪有不想把好东西都给儿子的道理,来沈公子,咱们为潇儿干一杯。」
卓云章举起了酒,一饮而下,沈素却是把玩着酒杯,根本没有喝的意思。
卓云章不由有些恼火。「沈公子是何意思?」
沈素挑起凤目,似笑非笑的说道:「我怕这酒中有毒。」
卓云章脸色顿沉,好半晌才干笑道:「沈公子说笑了。」
「哈哈哈,确实是说笑。」沈素一饮而尽,又说道:「不过嘛,我到是不太赞成潇儿当什么六扇门的统领,听说几十年前六扇门的头子死了,而且还死了一家子,卓先生不觉得这个职位太不吉利了吗?」
卓云章的目光在他脸上连转了几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沈公子年纪轻轻怎么如此相信玄学,岂不闻人的命天註定,老天爷让那人三更死,他就绝对活不过五更。」
沈素重新给自己到了一杯酒,自斟自饮了一口道:「那可不见得,卓先生可听过人定胜天这句话。」
卓云章哼了一声道:「人力有时穷,天子亦不可以与天斗,何况是普通的凡人。」
「卓先生未免也太武断了。」沈素摆了摆手,高谈阔论的说道:「我就认识一个人,他本该是个死人,却奇蹟般的活了下来,多少人想杀他,可他却越活越勇,你说这算不算人力呢?」
「哦?居然有这种事?沈公子说的该不会就是自己吧,你自称苍州的布商,不知你父亲姓甚名谁啊?」
沈素摇了摇头道:「家父的名讳不提也罢,区区商人还是不要污染卓先生的好,至于那个人自然也不是我,是我经商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姓白的。」
卓云章脸色顿变,握着酒杯的手不由微微的颤动起来。
「这姓氏到是不多见。」
沈素瞟了他一眼,笑道:「哪里,我认识的姓白不说一百也有八十,卓先生也太少见多怪了。」
卓云章微微一愕,顿时明白沈素是在揶揄自己,不由一阵恼怒,一拍桌子道:「沈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素嘴角一勾,故作惊慌的站起身道:「可是沈素说错了什么,让卓先生误会了吗?」
这就好比一记软刀子,痛的卓云章怒上肺腑,偏偏又发作不得。
只得挥了挥手道:「没有,喝酒吧。」
沈素拍了拍胸口,小声嘀咕道:「可吓死我了,潇儿他义父怎么这么吓人。」
卓云章气的咬牙切齿,心说,小子,我管你是谁,既然来了,就给我安心的做花肥吧。
沈素嘀咕完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哦对了,有一件事我忘了说,潇儿他今晚可能会回来,不知道我可否在这等他?」
「他真的这么说了?」
卓云章的眼睛明显带出了几分期盼来。
看着他的眼睛,沈素忽然联想到了很多事,比如他对风叔,以及他抓了云宁姑姑,更可能他对潇儿其实是……
眼中不由透出了一丝杀机来。
摇扇遮住了自己情绪,沈素慢慢的说道:「他确实是这么说的。」
卓云章哈哈一笑道:「好,那咱们就一边喝酒一边等着潇儿。」
连饮了几杯,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沈素举杯的时候手腕一晃,一杯酒全都到在了菜里,赶紧捡起了酒杯,醉意朦胧的说道:「对不住了,沈素不善喝酒,怕是不再陪卓先生了。」
卓云章看了他一眼,吩咐道:「先送沈公子去休息一下。」
「多谢了。」
沈素抱了抱拳,便打着酒嗝被人拖走了。
卓云章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拍了拍手,金木炎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主上为何要改变主意?莫非就是为了一个戚楚潇?」
「放肆。」
卓云章转过了脸,慈眉善目的五官忽显得有些狰狞。
「就凭你也敢质问我?」
「属下不敢。」
金木炎微微躬身。
卓云章缓和了一下语气道:「你可别学点墨那个废物,满脑子竟想着争宠,你是我部的族人,和他们不一样。」
「是。」
「退下吧,若子时潇儿不来,你再动手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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