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长也不知道这纸条是不是真是王继宗塞的,但他此刻却只想将王继宗按下去,说道:「你带出来的都是你的人,你做什么他们难道还会时时盯着,就算你真的做了,他们也不敢说吧,王队长,众目睽睽之下,你都敢给赤党传信,你可真是大胆呀。」
王继宗挣扎了起来,说道:「茶楼里的人也可以给我作证!」
刘队长左右看了看,茶楼里的人此时全都摇头,全都表示不知道。
刘队长又说道:「你放心,这些人我都会带回去,绝对不会冤枉了你。」
听到这话,茶楼里有个人忽然站了出来,小声说道:「我……我看见了……」
王继宗立马骂道:「你胡说,你这是陷害!」
这人四十多岁,衣着十分朴素,听见王继宗这么说,立马低下头,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来。
刘队长赶忙说道:「大爷,没关係,您慢慢说,别怕他,这里有我撑着,他不敢对你做什么。」
男人闻言立马抬起头来,问道:「当真?」
刘队长点头。
男人又说道:「我看见了,我看见他趁着别人不注意,弯了下腰,不知道是不是在塞纸条。」
刘队长立马说道:「算,这当然算。」
王继宗看着男人,却问道:「你是不是跟我有仇?你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
男人吓得缩了缩脖子。
刘队长立马骂道:「这就是个小老百姓,为什么要陷害你?」
男人闻言,在袖子里的手握紧成拳,但一想到被王继宗诬陷害死的儿子,他还是坚持认为自己看见了王继宗的动作。
男人和王继宗一起被带了回去,男人接受盘问,王继宗在接受审问之前,还要经历一轮搜身。
「王队长,我们的规矩你也知道,得罪了。」
说完这句客套话,刘队长的手下便熟练的给王继宗搜身,一来是想要寻找更多的证据,二来也是怕王继宗身上还藏着什么武器。
本以为只是例行搜查,却没想到还真的搜出了东西来。
一枚掉在他衣服口袋里的党徽。
「这是栽赃,这是陷害!」王继宗大喊道。
刘队长拿着那枚小小的党徽,说道:「王队长,如今证据确凿,你还要狡辩?」
「党徽这么小,一定是你偷偷放进去的!」王继宗说道。
刘队长笑了,道:「我哪来的赤党党徽,我不要命了?」
王继宗见刘队长神情不似作假,立马觉得这事应该不是他做的,很快,他的脑子里浮现一个苍老的背影。
「是邵瑜,是邵瑜在害我,他模仿了我的字,故意撞到我,将这徽章扔到我的口袋里,他设了这个局来害我!」王继宗喊道。
刘队长不认识什么邵瑜,越发觉得王继宗在狡辩。
王继宗却道:「邵瑜知道我在跟踪他,他恨我,所以要这样害我!刘队长,邵瑜才是真正的赤党,你不能中了他的奸计!」
刘队长摇了摇头,说道:「你说你在跟踪人,但你跟踪的对象呢?连个人影都没有。」
王继宗还想辩解,但到了这个地步,就算他是假的,刘队长为了功劳,也要让他变成真的。
「给他上刑,他不敢不招。」刘队长朝着旁边的人吩咐道。
王继宗看着左右拿着的刑具,睁大了眼睛,用力摇头,说道:「我们都是队长,你官不比我大,你没资格对我这样做!」
但刘队长手里捏着纸条和徽章,脸上满是胜券在握的笑意,说道:「你是赤党,跟我能一样吗?」
听着隔壁刑讯室里传来王继宗满是痛苦的喊叫声,正在接受审问的男人,嘴角微微勾起,接连朝着审讯自己的两个人保证道:「我真的看见他弯腰了,动作很隐蔽,他看起来还有些慌张。」
邵瑜此时已经登上了离开沪城的船,在家人离开之后,他又在沪城待了大半年。
这大半年的时间,他都没有和王继宗打过照面,今天是他准备离开沪城的日子。
既然遇到了王继宗,邵瑜便顺手坑了一把,被安上了赤党的名头,王继宗的下场如何,邵瑜已然猜到了。
邵瑜的船并不是去港城,而是先走水路再转陆路去往延安。
邵瑜抵达延安之后,很快,便有条不紊的安排了起来,邵瑜没有参加战场,而是在敌后进行武器改装工作。
邵瑜过去多年的履历都是一个农民,也只有近几年在沪城的履历说不清楚,但邵瑜却靠着出色的能力,很快就赢得了上级的信任。
邵英娘一开始从港城转运过来的是成品军火,但很快就变成了原材料,邵瑜带着手下的人,不断的进行组装研发,而后又送到前线去。
内战比预想中提前一年结束,战争结束后,邵瑜也没有去港城和家人团聚,而是依旧留在国内。
他虽然学历不高,但这么多年下来,他的工作成果已经奠定了他的地位,建国后他的工作依旧是武器研发,他几乎不出门,绝大多数时候都在研究所里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武器研发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重中之重,他一门心思做事情,外界的风风雨雨,也从来不曾衝进研究所里。
哪怕邵瑜的妻女都在港城,但组织从未怀疑过这一家子的忠诚,邵英娘源源不断的从港城送来物资,邵英娘在港城的身份表明上是港城富商,实际上却更加接近在港城的驻扎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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