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瑜又道:「那样的人家,只要不是孙子,估计都是这待遇,那老太婆可不像你,你是新时代女性,从来不重男轻女的,都是一样疼。」
刘翠芬完全忘了自己曾埋怨过邵瑜没将工厂传给儿子的事情,此时抬头挺胸,十分自豪的说道:「那当然,我识字读书,还会洋文,怎么会跟她一样呢,我最喜欢孙女了。」
被邵瑜这么一洗脑,刘翠芬算是彻底打消了让女儿復婚的念头,只不过她依旧忧心女儿的婚事。
但一来邵英娘工作事多,没多少时间听刘翠芬念叨,二来刘翠芬自己也有工作,算是生活还有别的寄託,也不是时时都盯着邵英娘,因而她虽然着急,但却也没有到急的上房揭瓦的地步。
而王继宗原本在家里安心等着和邵英娘復婚,只是却等回来一个面色阴沉的老母亲。
老夫人一回了屋子就将自己关进去。
一直到第二天,王继宗才好不容易和亲妈说上话。
王老夫人对着儿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陈家村的事情,对于母子俩来说都是禁区,此时旧事重提,王继宗的面色也十分难看。
「邵家!」王继宗用力一拍桌子。
王老夫人哭了,说道:「我就觉得当初那事情不对劲,一定是邵瑜设的局,故意安排了人贩子拐我。」
王继宗心下原本只是猜测,此时也在亲娘的哭泣中便成了十分肯定。
「我昨天本来是要给你们俩说和的,但你不知道,他们老俩口,一人一句,将你贬得一文不值,还说你就连给那小娼妇提携都不配,我当朝就跟他们吵了起来,但他们是两个人,还差点打我,我只能跑回来了。」
王老夫人一番添油加醋,倒是将邵瑜两口子渲染成了两个十足的恶人。
而王继宗的火气也完全被挑了起来,他自商会之后心里就憋着一团火,如今算是彻底引爆,他只想着要儘快出人头地,好将邵家全都踩在底下。
「儿呀,如今得罪了他们,估计很快就会遭到报復,我们还是离开沪城吧。」王老夫人哭着说道。
王继宗却不甘心被自己的前妻踩在脚下,说道:「现在走,不就是认输了吗?我不走。」
「你不走,那又能怎么办呢?那小娼妇一家这么猖狂,不就是仗着在沪城有靠山吗?可怜我们家无依无靠……」王老夫人哭着说道。
王继宗一想到这事心里就堵得慌,说道:「她能找到靠山,我难道就不能了吗?迟早要将她踩在脚下。」
王继宗安慰完母亲后,回到自己的屋里,就看到妻子张惠芸抱着女儿在讲故事,看到这一幕,他顿时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有什么好讲的,一个女孩子,要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王继宗说道。
张惠芸在文城时还不如何惧怕丈夫,但到了沪城她已经挨了好几顿打,此时听丈夫这么说,她忍不住摸了摸手上的淤青,将怀里两岁的女儿送到门外,轻声吩咐道:「你在院子里玩,听到什么都别进来。」
小姑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乖乖点头。
「老爷,这是谁惹您生气了,外面的人不懂事,您别太放在心上。」张惠芸说着,走上前两步,接过王继宗的外套。
只是她刚刚将外套挂好,却突然感到脑后一阵剧痛,一时间整个人天旋地转,直接扑到在地,连带着身前的挂衣架都被撞倒在地。
「看到你这张脸就晦气!」王继宗恶狠狠的说道。
张惠芸挨了几顿打,早就从一开始的不敢置信,变成如今的默默承受,她此时心下只庆幸女儿不在屋里。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主动将那撞倒的衣架扶了起来,只是她刚刚扶起来,身后的拳头却又将她打得一个踉跄。
「你是不是也想着要怎么离开我?」王继宗恶狠狠的问道。
张惠芸不知道他这是发的什么疯,她前几次还会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但她现在已经明白了,王继宗想打人是因为他再外面受了气,并不是因为妻子做错了什么。
「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已经开始打算着?要投奔哪个狗男人,是不是早就找好了下家?」王继宗拳头如雨一般落下。
张惠芸连连否认。
但王继宗却没有停下来,而是骂道:「你们女人都一样,都是下作的娼妇,你爹算计我,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连儿子都不肯给我生,这就算着要跑呢。」
张惠芸察觉到他今天和往常有些不一样,往常虽然打人,但却不会说这些话,就好像不是在骂她,而是在骂着别的什么人一样。
「生儿子,我一定生儿子,老爷……」张惠芸觉得他在不停下,自己就要死了。
「好,那你现在就给我生个儿子。」
说完,王继宗直接将张惠芸从地上提了起来,用力扔在床上。
张惠芸被他压在身下,却忽然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
「娘。」
小女儿稚嫩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但王继宗却依旧不管不顾的扒着妻子的衣服,张惠芸心下满是难堪,她一点都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样。
张惠芸的手到处乱摸,摸到了王继宗习惯用的瓷枕,她拿起来,重重砸在王继宗的头上。
王继宗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紧接着鲜红的血液从他头顶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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