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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量半响,突然放声大笑,「好,这么多年来,好酒我见过不少,也尝过各色美酒,谁能想到到头来会被一口老陈醋逼出家门!」

「小子,聪明啊!」

时越拱手,脑海里闪过那张惨白的小脸。

这招兵出险招,并不是他想出来。

「好——」

赛诸葛大喊一声,想他赛诸葛一生桀骜不驯,偏持才放荡,性格怪异软硬不吃,平生嗜好便是美酒,这年轻人一击命中,用法子把他逼了出来。

眼前这青年眉目平阔,眼里却暗藏干坤。

赛诸葛暗嘆,潜龙找上门,看来他这混世不入也不行了。

曾在踏入这五里巷时,他便立下诺言,谁能让他踏出这个门,那他便入世出仕。

如今看来,也该兑现承诺了。

「你,进来吧。」

时越拱手,提着一坛女儿红,进了那间小破屋。

这一去,一直到天边擦亮,金乌挂空时,屋内才有了动静。

没人知道两人在屋内商讨了些什么,只知门再打开时,只有时越一人踏出了这间茅屋。

金光普渡,洒在他身上宛若鎏金。

「留两人在守在门口,听赛先生的差遣。」

「是——」

时越转身上了停在路口看上去极不起眼的马车,车内已有一道暗影在等候。

「主公,那滑头小僧被一老妇人救走,他醒来后将钱财尽数留给那户人家,自己拿着一本破烂的无字书离开了。」

时越闭目养神,道:「事已成,把人撤回来,他的消息不必再报。」

车帘微动,人已经不在了。

时越的影卫堪称监察搜证的一把好手,也是他手里不为人知的底牌之一。

苏棠还不知道自己在人家眼皮底下,被人监视着一举一动,好在秘密没有被发现已经是万幸了。

谁也没想到,曾经他们以这样的方式见面过。

再见已经是三年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主公大人,你会后悔的

追妻火葬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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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亡者无处归

三年后。

如今天下大乱,各方藩王各自为政,朝廷对各方诸侯的制约每况愈下。

朝廷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范阳节度使,时氏一族。

时氏之前原是数一数二的清贵人家,向来以诗书礼乐传家,是如今最负盛名的书香门第,桃李遍天下。

只是直至出了一个时献皆,从一堆诗书礼乐中单枪匹马闯出了一代战□□号。

时家是如今皇家所依赖的最后稻草。

范阳节度使府——

时献皆坐于首座,堂内跪着一个身高八尺余的青年,两人僵持着,局面一度陷入了尴尬。

时献皆开口了,沉声道:「阿越,我知你打小主意就大,可我没想到——你居然胆大包天至此!」

时越跪着,没有说话。

时献皆望着胆大妄为的儿子,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

想他当年弃文从武时,在所有人眼里那简直是惊天异举,可比起他这个儿子起来,那简直不值一提。

「你可知,我时家百年清贵,向来忠心耿耿效忠皇室。」时献皆对天拱手,掷地有声,「博得一氏清名,从无二心!」

可谁曾想,时氏出了个祸害!

时越暗地里的所作所为,竟瞒天过海,连他这个父亲也一起瞒过去了。

那可是叛臣贼子才会想的逆反之罪啊,是株连九族的杀头之罪,他时氏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天生反骨的逆子!

时越身形纹丝不动,依旧没有说话。

时献皆怒急攻心,大掌重重拍向扶手,「逆子,你可知错?!」

时越抬头,定定地看向上座已经年老的父亲,鬓角不知何时爬上了繁霜。

他沉声,只说了六个字——

「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战乱烽火延绵,百姓苦不堪言,易子而食的人间惨剧不仅仅存在于书本上。

这些年,时越走南闯北,见过因为太多太多朝廷不作为,酿成了惨绝人寰的悲剧。

简直让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他那时候就知道,这个朝廷已经从里头腐朽,不动根本,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这个皇朝的气运,就像是苟延残喘的老龙,已经奄奄一息了。

而时家作为如今朝廷手里最利的一把刀,指哪打哪,护住这个腐朽不堪的朝廷。

可是未来呢?

无论是各方藩王势力胜利,还是朝廷最终苟延残喘,作为先锋的时家,文可以定国武可以□□的时家,上位者真的能容忍得下时氏吗?

当然不能——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时献皆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哪怕是跪拜于他人前,他的脊背依旧是笔直的,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他这个儿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已经长大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而时越所思,他何尝不知。

只是——

一身轻嘆萦绕在堂前,时献皆道:「阿越,齐国气数未尽,切不可逆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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