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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她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瓜子壳扔到地上:「走,回去做事了。」

宝意看似恍惚,实则清醒地把所有话都听进了耳朵里,忍不住在心里嘆了一口气。

她这也是没有办法。

这已经是她那日去见完白翊岚的第五天了,他都不曾来找自己。

她只能先让刘嬷嬷觉得自己不堪用了,将自己打发到外院去。

搬完花盆回到檐下,看到落在地上的瓜子壳,宝意又蹲下去捡起来了,放在了自己随身的小口袋里。

白翊岚看着,觉得不能让她再这么下去。

他的身影一闪,就从角落里消失了。

听松院里,谢易行正在廊下坐着看书,忽然感到面前掠过一阵风。

然后,面前就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拿着书抬头,看到白翊岚站在自己面前。

谢易行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这不是影卫包袱最重,常常叫他下来都不下来的嘛。

怎么现在也没有别的事,他就跑下来了?

「怎么了?」谢易行放下了手里的书。

白翊岚杵在他面前,生硬地道:「我觉得你身边缺个侍女。」

谢易行:「???」

白翊岚张了张嘴,原本想在他衣服上指个破洞,说你衣服磨破了都没人管。

可他的目光落在谢易行的衣服上,华贵的布料完美无缺,衬得这寒梅般的公子越发俊美。

宁王三公子谢易行,真是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不完美的。

白翊岚:「……」

他忘了,他们两个不一样。

一个成天到处窜,一个就坐在轮椅上,身上连点尘土都不沾。

他看来看去,都没寻着漏洞,最后指着谢易行腰间的玉佩道:「你看你的络子都磨秃了,也没个丫鬟给你打个新的来换。」

顺着他的话,谢易行低头看向自己的腰间。

只见在他的腰上挂着一枚玉佩,玉佩是遍体通白的颜色,配的络子是碧青的颜色。

不过因为年岁已久,所以褪了色,下面的流苏也秃了许多。

谢易行本不是特别在意,现在听白翊岚这么一说,他就伸手摸过了腰间的玉佩,低着头道:「这络子是旧了,可是样式一般人不会打。」

这玉佩得来的时候,是宁王妃让她的乳娘孙氏打的络子。

孙嬷嬷的手巧,打出来的样子旁人都学不会。

孙嬷嬷一手带大了宁王妃,又照顾了谢易行四年,这才在逃难时跟他们分开。

这枚玉佩在谢易行身上戴了十几年,一直没换络子,也算是他对孙嬷嬷的一个纪念。

他放下了玉佩,如果这络子不断,他是不会换的。

只是,当他抬头看向站在面前欲言又止的白翊岚,就意识到眼前的人不可能平白无故让自己收个侍女——

怎么着,他这是春心萌动,看上哪个小丫鬟了吗?

白翊岚觉得谢易行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不由得抱紧了怀中的剑,有些防备道:「怎么?」

谢易行看着他,自十二岁他来到自己身边,就一直是不大开窍的样子。

宁王三公子想着,看向了院子里繁茂的花草:这春天过了,木头也开窍了吗?

真是稀奇。

到底是相处几年,又是一起长大,虽说是影卫,但其实也是他难得的朋友了,既然想要个小丫鬟过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谢易行进入看戏状态,重新拿起了放在桌上的书,一边翻页一边对以为没有机会的白翊岚说:「是哪个?」

白翊岚还没有反应过来,谢易行又从书上抬头望着他,「我说,你想调到院子里来的丫鬟是哪个?」

见他一语道破了自己的来意,白翊岚也不扭捏了,直接道:「就是郡主院子里的那个,叫——」

他说到这里,忽然卡了壳。

谢易行看着他,敢情这是看上了人家,结果根本没问人家叫什么名字?

没错,那日在树下,白翊岚确实没有问宝意的名字。

今日去找她,光见她被人欺负,听墙角也没听到她的名字,顿时就有些尴尬地杵在原地。

他的脸被面罩遮住了大半张,只露出一双眼睛。

谢易行看着他眉宇间的懊恼,吞回了「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的打趣,觉得事情更有意思了。

他说道:「你给我形容一下。」

白翊岚在面罩后沉默了片刻,然后干巴巴地形容道:「很可爱的。」

谢易行「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这第一印象还真是深刻。

白翊岚不理他,继续形容宝意:「年纪跟你妹妹差不多,看上去很容易受惊吓。」

谢易行听着他的话,觉得这形容越来越跑偏了,才刚要说什么,白翊岚就一锤定音,望着他道:「反正最惨的那个就是了。」

本来之前谢易行还觉得他是春心萌动,不过听到这句话,他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

白翊岚见他收敛了笑意,对自己点头道:「好。」

既然他说了「好」,白翊岚的目标也就达到了,于是再次拾起了自己的影卫包袱,身形一闪就又不见了踪影。

——

傍晚管事来的时候,谢易行就问了他:「郡主院子里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管事不知道三公子怎么忽然问起郡主院子里的事,于是捡了其中一些说,然后说到了那日突然暴风雨,有个小丫鬟被人捉弄,困在屋顶下不来的事。

重返王侯家[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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