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眼下,怎么还能这样......
「你先喝药。」祁摇笑意散了散。
御倾枫抬手推开了他,把药碗打翻在地。他都不知,他这哥哥,原来是这样性子的一个人。
是不是三千年前的事,让他恨极了那些神仙,巴不得所有人都给死去的爹娘陪葬?
祁摇面色平静,并未恼怒,又开口说:「我一会儿再重新给你一碗。你且先待在这里,明日我会让你回昆崙山。」
「你——」你有病吗?御倾枫差点就要把这句话问出来。
御倾枫揉了揉额头,头痛得快要炸开来,心里也一抽一抽的,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快要散裂了。
「十日已过,我怕你体内的灵力太重,会受到反噬,才想要带你回魔界。」
御倾枫闭了闭眼,难受的要命,捂着心口没有再说话。
祁摇盯着他看了会儿,起身出了屋子。
钰鄞在外站着等他,祁摇关上了门,面色黯淡了下来,攸地开口:「那位小南风——」
钰鄞皱了皱眉,等着他一句话说完。
祁摇沉默了片刻,才继续问:「他此前是凡人?」
钰鄞点头,「是。」
祁摇侧头看向他,吩咐道:「你去趟章莪山。」
钰鄞抬眸,彼此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笑。
他低声应道:「嗯,属下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把人给写死了 ,悽惨)
第93章 命定劫数
钰鄞离开,祁摇又去芳华的住处端了碗药,送到御倾枫嘴边让他喝了下去。
喝完药御倾枫心口疼的愈发厉害了,话都说不出来。全身筋脉都紧绷着,感觉骨头都快要散架了,吐了几口淤血,生生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日。
芳华清早过来,餵他喝了一碗苦药,一再嘱咐他这段时间不要做什么消耗灵力的事,怕会引起反噬,损伤骨脉。
御倾枫喝完药,神智清晰了些,应了芳华几句,掀开被子下了榻,离开魔界直奔昆崙山。
烟雪筑门前的狐尾百合,都已经开花了。
御倾枫在门口脚步顿了顿,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牡丹......」他伸过手捻了捻那狐尾百合的花瓣,联想到南风出事那日花沚无故出现,脑子里生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那日在蓬莱岛,他给花落蘅挽发的时候,就说那支牡丹簪子很眼熟,只是一时间没有想起先前是在哪里见到过。
御倾枫手指动了动,听见身后传入了脚步声,扰乱了思绪。
他转过身,便瞧见疾步走近的烬阳。
御倾枫讶异了下,烬阳怎么又来了?最近出现的频率可真是高。
烬阳靠近他,忽的问:「南风是不是你杀的?」
御倾枫没有言话。
「若真是你,你怎么下得去手?」
「和你有关係吗?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御倾枫皱了皱眉,觉得有些可笑。
烬阳咬牙,面上带了怒意,「......你对得起落师妹吗?」
御倾枫压低了声音,不想同他争吵什么,「我和落蘅的事,与你无关。」
他侧过目光,一眼就看到了逐渐走来的花落蘅。
「落蘅。」御倾枫唇角带上了笑,轻轻唤了她一声。
花落蘅未语,面无表情,缓步靠近。
她怎么有些不对劲?
御倾枫视线挪开,瞥见她身后还跟着花浥。
花落蘅伸过手,落到烬阳手边轻轻抽开了他的剑,横过手腕,魔怔般的直直刺向了御倾枫。
御倾枫面上的笑意滞住,都没来得及反应,目光刚从她身后的花浥身上移开,眼睁睁看见剑口刺进了自己的心口,喷出的血溅到了身侧的那株百合花上。
「师妹,你在做什么?!」一旁的烬阳都没有反应过来,被他吓着了。
「你——」御倾枫张了张口,甚至都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
他看着面前的花落蘅和烬阳,几近窒息。
「......为什么?」许久之后,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模糊地听不清。
花落蘅眼眸闪动了下,甚至都没有看他,手上的力度重了重,将剑口刺得更深了一些。
为什么?
御倾枫脚步往后退了退,抬着僵硬的手握住了剑,嘴里缓慢地吐出了血。
他凝视着花落蘅,窒息到快要发不出声来,「落落,你为了他......要杀我?」
他头一次感受到了这种好似灵魂被生生从身体里抽出来的痛。万箭穿心,也不过尔尔,哪及得上,被自己最爱之人,亲手刺下了一剑。
这两天,发生了什么?
又是谁改变了什么?
呆滞了许久的花浥终于回过神来,上前几步凑近花落蘅,紧紧拽住了她的手腕,叫道:「落蘅,鬆手。」
可是花落蘅一动未动,就像是中邪一般,面无神色,目光涣散,手只是一直僵着不肯鬆开。
花浥揣着几分「心疼」的目光锁了御倾枫片刻,将花落蘅的手掰开:「落蘅,你疯了吗?你师父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是烬阳同她说了什么吗?是南风的死,她觉得与他有关吗?
御倾枫咳出了一口血,闭着眼笑了起来。
她不知道。原来她一直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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