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能。」裴演说,「他整天閒着也是閒着就让他来教你吧。现在数字帮都倒台了,以后说不定和其他国家也又交流,学点外语没坏处。」
陆从月对这些不懂,甚至对这所谓的外语也没什么兴趣,就有些抵触。
孙丽萍跟她待的时间久了也知道她什么性子,就笑着说,「若是能和国外交流也是好事,外国的服装业发展的也不错,多看看对设计师也是有好处的。」
陆从月这才有了兴趣,「真能出去?」
「那可说不定。」孙丽萍促狭的说,「要是不能出去你就不学了?」
陆从月笑了笑,非常诚恳的说,「要是不能出去总觉得学了亏,毕竟学习是件很不好的事情。」
裴演夫妻俩顿时笑了起来,谢明朗是那种自小学习就好,一点就透,在学习上从来不打怵的人。结果陆从月除了做衣服真的就兴趣缺缺也就对画画还多了些兴趣。这夫妻俩倒是相得益彰,也不知道双胞胎以后性子会更像谁一些。
「那你就学吧。」孙丽萍说,「别的不说,国外的油画还是很美的,除了中国的画作之外多看看多学习对你设计也有好处。」
最终陆从月被说服了,于是孙教授也要来给自己干女儿教外语了。
而另一边谢明朗也趁着陈红军又一次来吃午饭的时候将刘桂花的意思说了,陈红军还有些不敢相信,他看着谢明朗说,「她真的答应了?」
等谢明朗点了头,陈红军这才迸发出强烈的惊喜出来,接着却又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她终于原谅我了,她终于原谅我了。」
六十多岁的老人满头白髮,岁月和战争的侵蚀在他脸上留下深刻的痕迹。或许在战场上拼杀的时候他没哭过,妻子去世的时候他没敢掉眼泪,辗转多年他也没掉泪。可等听到女儿肯原谅他接纳他的时候却是老泪纵横。
老有所依并不是说要儿女多孝顺,对陈红军来说,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女儿的谅解来的重要。
这些日子他兴奋,他惶恐,又害怕刘桂花不肯原谅他,每日每夜过的都惶惶不安。
但这一刻他的心安定了,忍不住哭了出来。
周叔作为他的警卫员照顾陈红军已经很多年了,哪怕知道陈红军心里一直惦记自己的女儿,但也没见到陈红军哭过。
所以陈红军一哭将周叔也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拿出帕子给他擦眼泪。
陈红军摆摆手说,「没事,我就是太高兴了。我只是没想到我不光能找到她还能再认回她。」
谢明朗笑着说,「现在您可以回家好好准备了,还是那句话,岳母她对其他事情并不重视,唯有心意才是最能打动人的。」
「好好好。」陈红军迫不及待的站起来,诚恳的说,「小谢,谢谢你。」
「这是晚辈应该做的。」谢明朗客气的说,「等明天之后兴许我就该改口喊外公了。」
「啊,对对对。」陈红军又高兴起来,他不光有了亲生女儿还有了亲外孙女亲外孙女婿,在东北还有两个外孙。这都是他的亲人。
陈红军高兴坏了,大步出了红旗饭店,周叔问他,「司令,那咱现在回去收拾收拾?」
「先去百货商店看看。」他马上又转口说,「不,去友谊商店,带上所有的票据,我们该给孩子们买礼物啊,认亲怎么能没礼物呢。还有外孙女的婆家,她的干爹啥的,咱都得考虑到。」
周叔忙说,「咱出来的时候没带外汇票,咱先回去一趟拿了再去行不?到时候咱开车去,买的东西多了也能直接放车上。」
「行行行。」陈红军看着都两点多了有些着急,上了车就催促司机赶紧开车。
一路到了他住的小洋楼一进去就看见陈娟娟姐弟还有一个中间人在。
陈红军皱了皱眉说,「你们过来怎么不打个招呼。」
「爸。」中年男人站了起来,走向他说,「听说您找到大姐了?」
「他们告诉你的?」陈红军看了眼陈爱党说,「是找到了,而且明天我们就要认亲了。」
闻言陈爱党皱了皱眉,不赞同道,「爸,这事儿我觉得蹊跷,怎么就这么巧在京市碰见了,会不会是别人假冒的,目的就是咱陈家的一切。」
陈红军听到这话不高兴了,他看着陈爱党说,「有些事儿你可能不相信,我却是相信的。血缘关係不比其他,我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能确定那是我的女儿,而且我也是沂河公社见到了当年我託付的那户人家也证实了这件事,有什么好蹊跷的。再说了,她现在身份是不如我,但是她儿子已经凭藉自己的本事到了营级干部,女儿嫁的也好,日子过的饿并不差,有什么理由就看上我的一切了。更何况……」
他顿了顿看了眼满是急色的陈娟娟姐弟说,「就算没有他们,我陈家的东西也跟你们无关。当初我答应你父亲将你养大,可没说养大了你还得搭上我陈家的东西。我养大你已经是顾念战友情谊,旁的你就别想了。」
听到陈红军一番话陈爱党面色有些沉,他以前只当老爷子不喜欢他,没想到竟不喜欢到这种地步。老爷子收养的人不止他一个,为了得到老爷子的好感他可是费尽心机讨好他,还把两个子女送来陪着他,没想到这一切终究抵不过亲生女儿。
陈红军看着他的面色不悦的说,「你也别不服气,这事儿在收养你们的时候我都说过,你看看其他人的做法,再看看你的行为,有什么好值得我高看一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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