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纶的语气显得漫不经心：「都死了，这种事就无所谓了吧。」

他伸手抚摸着兰波的脸颊，他的灵魂在这个人身体内，如果兰波要离开，威纶想，那的确一切都无所谓了。

所以从一开始，威纶就不会给兰波任何离开的机会。

兰波无语，他不满地瞪威纶：「我不喜欢这样，稍微拿出点干劲，我帮你，我们一起将麻烦解决掉。」

威纶苦笑着说：「唉，主要是我真的觉得目前的事情很棘手。」

一想到卡金皇室的破烂麻烦，威纶心头的旖旎彻底消失，他像是大号趴趴熊一样压在兰波身上，脸埋在黑髮青年的脖颈处，小声抱怨说：「我可以让卡金彻底乱起来，但我真的不想杀国王，那样会让我有种输给母亲的错觉，太糟糕了！」

兰波哑然，他伸手抱着威纶，不断安抚地拍着威纶的后背，总觉得威纶此刻不仅降智还减龄了。

威纶的声音听起来可委屈了：「我也不想去打什么王位战，那意味着我要将其他十几个王子都杀掉，最小的王子刚两岁，这和当年的我有什么区别？我被那样对待了，难道要让最年幼的几个孩子也变成我这样？」

兰波听后在心里默默点头，动手吧，会输给他母亲，不动手吧，还是个输字，的确挺令人纠结的。

威纶说着说着又开始抱怨欧尼奥尔：「这老傢伙可坏了，我一回去就将我竖成靶子，要不是我提前和席利谈好了，还将中也塞给席利，估计席利立刻想干掉我。」

「欧尼奥尔想利用我和三皇子成为太上皇，一举压下其他两家，他怎么不做梦？要不是看在当年他的确庇护了我，我第一个想杀的人就是他。」

「……」

兰波听着威纶絮絮叨叨地抱怨，脑子里翻找着从爱依家得到的情报，两边互相对应，飞速思考着破局的方法。

威纶说了许多，他发现兰波好像在走神，就不满地用脑袋撞兰波的鼻子。

「你居然不听我说话！」

兰波反手拍了一下威纶的脑门：「别闹，我在想你的第三阶段。」

威纶怔了怔：「混沌之龙维吉尔？」

「嗯，我在想，如果你放弃杀国王，你母亲用你的身体回归，却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头失控的龙，继而意识被可怖的身体能量绞杀，能不能让你摆脱这个困局。」

兰波有些苦恼：「但这个办法有几个问题，首先你的灵魂会不会先一步而消失，其次你变成混沌之龙后，除非中也开出荒霸吐，你们两个对撞，互相消耗彼此的能量，否则你们两个都会完蛋。」

「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让你们进入第三阶段的金属粉尘的配置方法以及相关的激活、控制指令。」

兰波突然有些后悔：「我当初将所有资料都毁了，控制器也没了，根本没法復刻出来。」

威纶皱眉，他问兰波：「当初魏尔伦开启维吉尔状态时，他的人格术式还存在吗？」

「存在的，你忘记了？当初我和他一起将中也从设施偷出来时，我和他起了争执，继而打了起来。」

兰波的表情不是很好：「我们打斗时引发了荒霸吐，我被荒霸吐掀飞，是魏尔伦关闭了中也的荒霸吐形态，方法就是开三阶段能量对撞。」

「魏尔伦能主动开三阶段吗？」威纶努力回想，没找到答案。

「不能，中也也不能，但……」

兰波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犹豫着说：「那算是2.5阶段？就是只打开一道门缝，在勉强保持清醒的同时控制那股可怖的力量，只在一瞬间达成能量撞击，消弭两个特异点，从而让你和中也一起恢復原样。」

「只要不刷新，人格术式始终存在，但在二阶段和三阶段时，人格术式处于休眠状态，一旦发出指令，激活人格术式，就会恢復过来。」

兰波说到这里摊手耸肩：「当初牧神是这么控制魏尔伦的，我干掉了牧神，毁了资料，如今你们俩都不受控制了。」

威纶嘶了一声：「你是说，我若是进入维吉尔的状态，灵魂陷入休眠，念兽若是误以为我放弃了，唤醒我的母亲的灵魂并进入维吉尔状态下的身体内，灵魂会被绞杀殆尽？」

他狐疑地看着兰波：「你确定我母亲不会学我一样控制维吉尔吗？」

兰波问威纶：「你当初是怎么占据这个身体的？」

「和魏尔伦达成誓约。」

威纶没有隐瞒，坦然道：「他其实不想活了，唯一的愿望是和弟弟中也一起去旅行，我说那我当中也的父亲，我会教导他如何生存下去，永远庇护他，他就同意了。」

「在中也没有掌握身体、修行念力之前，我没法很好的控制体内的重力。」

威纶耸肩：「你之前不是察觉到了吗？除非是在生死关头，我可以用重力战斗外，大部分时候我用的都是念力。」

兰波听后沉默许久，他喟嘆道：「……和我猜的差不多。」

随即他打起精神说：「这不是有答案了吗？如果新进入身体内的灵魂和人格想要成为身体的主人，必须和原主人达成誓约。」

「……那你想过吗？一旦激活指令，我母亲的灵魂醒过来，她会不会继续对我许愿？以许愿誓约的形式无限制地存在下去？」

想到这里，威纶的脸都绿了：「那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