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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大明军的视死如归,白盏辛率领的东秦兵正如他本人一样,士气高涨,春风得意。他精明诡谲的眸子扫过一众将领,唇角勾起戏谑的嘲笑。

邹曲临,孤早已设下万千陷阱,静待你自投罗网!

「众将听令!」昔日清润的嗓音如今略显低沉,白盏辛一身戎甲,倨傲骑于钟爱的雪蹄马上,生怕别人看不见他,「活捉邹曲临!」

「活捉邹曲临!」

「活捉邹曲临!」

「活捉邹曲临!」

震耳欲聋的呼声伴随着冲天士气,引起对面马上少年的恨意,他紧咬牙关,拍马狂奔,奋勇迎战。

无论是出于私人恩怨,亦或是所奉国祚不同,白盏辛都没有理由如此怨愤他。相反,他才是那个要报失父之仇、乱国之恨的人。

一鼓作气,两军交战,锐不可当。

邹曲临多算两步,混战间,果见那一连将士没了踪影,便料到自己算准了,遂志气更盛。

长矟相撞之声琤琤,邹曲临只一个转身,迎上突袭的白盏辛。

电光火石间,好似醋海仇江生了波涛,淹没邹曲临的双眼。那红黑色的东秦旌旗下,白盏辛背光的眸子闪出仇视的光泽。

心头郁躁,邹曲临一矟弹开他的矟,二人激烈交战,骏马飞驰间,由坐着打至站立。

飞跃至空中,二人换马而骑,万分惊险。

「投降吧!」伴随着矟尖相碰的清脆声,白盏辛桀骜道。

「真正该投降的,是你!」

彼时战场一片慌乱,白盏辛偏头看去,只见无人守卫的建城被大明军一连队成功突袭。他们迅速扫荡了城上弓箭手,并大开城门,迎接大明军。

大明军忽生了士气,震天响的欢呼声雀跃着,将东秦军的阵型统统打散,冲入城内。

「哦?是吗?」二人僵持不下,白盏辛忽从背后暗藏的鞘内拔出一柄长剑。

邹曲临未料到他有后手武器,竟见他左手收矟,右手持剑,只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几击便将他逼退下马。

待大明军进了城,邹曲临顿生不妙。

白盏辛戏言:「就凭你,也算得过孤?」

原来他未雨绸缪,早就将人民安置在一安全处,以空城迎战。他特意收了四围防御,引大明军入城。

彼时山川四周埋伏的东秦兵与城内房屋埋伏的东秦军里应外合,四面埋伏,来了个瓮中捉鳖,将反应不及的大明军一一俘虏。

不仅如此,白盏辛还派一队人马偷偷由西面渡过若河。

也是这队人马,他们水性极好,前几日邹曲临为防白盏辛火攻,便命士兵半夜偷偷挖渠时,这些人就暗中跟着邹曲临的队伍,一点点将渠流填浅。

今日,他们就应邹曲临预言,火攻水昌,边火攻边一路继续填渠。

等驻守在水昌的齐王发现大势不妙时,正欲叫人取水,却发现那混浊的沟渠极浅,水一会儿就用完了。

待邹曲临望见水昌方向漫天火光,真真是气上心头无处说,只得生生咽下,憋出一肚子内伤。

「孤要端你老巢,何愁没法?只不过你这火攻之计,极妙,孤若不顺应,岂非不予你情面?」那尚未及冠的太子剑指邹曲临的颈脖,只需一动,邹曲临就会首身分离。

他并未取其性命,只乖戾地轻抚身旁骄矜的白蹄马,自言自语道:「此马生性顽劣,爱四处嬉闹,呆笨如斯,是个怎么教也教不好的顽劣蠢货,只喜吃睡、滚泥巴,毫无大志。且马没马样,一无是处。」

「但凡是孤骑过的,都是孤的马,凡是孤要的,就算不择手段,孤也要拿到手。绝不得,被人染指。今你骑了孤喜的马,明你也会抢孤喜的人。邹曲临,孤可要好好想想,如何让你生不如死。」

这一番莫名其妙的「指桑说槐」,把邹曲临说得头脑昏昏。对方一番天雷地火的言论好似与他有深仇大恨。

邹曲临只双膝跪地,战败不能,只恨自己心有念想,不能与父亲一样自刎沙场。

白盏辛只一剑,象征性地令他洒了一簇血迹,心头漫起俘虏对手的快意。

此时,这隻「只喜吃睡、滚泥巴」「蠢货」「一无是处」「毫无大志」的佟陆陆,正翘着二郎腿,躺在家里的小床上悠閒地翻阅《孙子兵法》。

此书被环纡翻烂了,到处均是註解,佟陆陆有时候就连註解也看不太懂。

一些诸如「迂其途,而诱之以利,后人发,先人至,此知迂直之计也。」的阴策,环纡总能在旁边写出大堆见解,乌泱泱一片。

「什么阴人喜欢什么诡计。」

佟陆陆把嘴里的梅子核吐到一旁的小盆里,打了个哈欠。

大明明昌十一年,夏,邹世子与齐王战败,因拒不归降而双双被俘。

小燕王率领十万大军南下横扫南疆,白盏辛一路北上,如一根离弦的箭,火速攻向京城。

明昌十一年,秋,奺岚公主远嫁的轿子于北岸被东秦军截获。

原来早料到范启要被南派,白盏辛命东秦名将魏宁早已攻下北部边境,强势抵御匈奴来犯。

他将惊魂甫定的奺岚公主截下,俘虏为人质,逼明帝投降。

明昌十二年,春,范启孤注一掷,与白盏辛会战云都,白盏辛以欲擒故纵之计,復亲率一队人马将范启大军釜底抽薪。

青楼赎回个圣上(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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