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纪渊考虑清楚后,穿上云鹰袍挎着腰刀就准备出门。

今天已经是第四**。

他挫败了许总旗和一众缇骑,保住自家**命,躲开一场横死之灾。

林碌必然不会罢休,再施展其他的手段。

“天京外城十二坊,十二座讲武堂,十二个武举考生的名额……竞争力度着实不小。”

纪渊锁好屋门,转身刚出南门胡同,就察觉几道偷偷摸摸的隐晦视线。

他也没放在心上,外城本就人多眼杂。

适才,闹出的动静不小。

仓皇逃走的缇骑,还有被踩断一条腿的许总旗,足以引起他人的遐想。

“许献人没在,估计被人抬去医馆治疗了,这个时候,姓林的应该也知道消息……

踩完总旗,再来个百户,生活真是多姿多彩,充满挑战!”

纪渊脸上带笑,不见丝毫担忧之色。

人生在世,会遇到多少麻烦,多少难关?

靠妥协,靠后退,是躲不过去的。

“西风烈……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哼着荒腔走板的古怪调子,纪渊大步径直奔着太安坊的讲武堂去了。

第13章 讲武堂中,何来寒门

太安坊位于外城东侧,出了南门胡同,再过一条十字街,往右走。

靠着东五城兵马司衙门的那座官邸,便是讲武堂了。

这一路行来,纪渊大快朵颐。

从尚德酒楼的板鸭、糟鹅掌、虎皮肉,再到街边铺子的龙须面、鸭血粉丝汤。

足足吃了几人份的饭食,这才填饱肚子,平息内炼行功之后的强烈饥饿感。

“外炼强身,内炼壮气,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关系,体魄越坚固,呼吸法的效用就越好。”

纪渊啃完最后一口胡麻饼,顺便要了一碗清水漱口。

他抹干净嘴巴,站在小贩支起的吃食摊子旁边。

这里正对着讲武堂的大门,外面车驾络绎不绝,插着不同将门世家的旗子。

半年一次的武举大考,又要开始了。

各个山头的将种勋贵,自然不会忽视。

武举人的功名,是一道足够合适的起点。

以后不管从军九边,或者下放州府。

天然就比别人高上一头。

“许久不见啊,九哥,今儿个怎的有闲心吃喝?”

纪渊靠着遮风挡雨的大棚木梁,心思浮动之际,忽然有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

他身子没动,只用眼睛余光瞥了一下。

是个二十几岁,长得乖巧机灵的圆脸青年。

上身着粗布短打,下身是长裤草鞋。

“平小六,你不在永定河码头做事,跑到东城兵马司干甚?”

纪渊粗略搜寻了一下,方才想起这人是谁。

外城三教九流众多,南门胡同里的几座宅院住着各色人物。

这个平小六,他爹是私盐贩子,在盐帮手底下讨生活。

小小年纪,早早辍学,跟着一起做买卖。

他人很伶俐,说话讨喜,若无意外应该能接手他爹的家业,做大做强。

“九哥你是不知道,这阵子外城几座坊邪门得很,无端端的,每天都在死人。”

平小六也不隐瞒,坦言相告。

“一个多月,死了三个更夫,两个暗娼。

前**,我爹请盐帮的一位管事吃酒,没成想喝到一半,快二更天的时候,居然找不见人了。

等到天亮才在马厩里发现尸体,半张脸都被啃了,丢了一条腿和两只胳膊,那个惨啊,我一天都没吃下饭。

九哥你也知道,出了人命,这就是大事,这不赶紧陪我爹过来报案。”

纪渊虽是缇骑,官面上的人物。

因他从不勒索商贩,盘剥百姓。

在街坊邻里那儿,很有口碑。

故而,平小六这样的私盐贩子,也没有避讳什么。

“死在马厩,尸身分离,面庞损毁……这是遇到猛兽了?”

纪渊挑了挑眉,觉得古怪。

上辈子的职业习惯,让他下意识就开始分析死因,寻找动机。

“九哥,最离奇的是,你知道那位管事没了的腿和胳膊,最后在哪儿找到的?

腿在安民坊,胳膊跑长寿坊去了,这两座坊隔着七八条街呢!真他娘见鬼了!”

平小六似是心有余悸,脸色有几分难看,摇头说道。

“所以说,天黑了,入夜了,就少出门。

别老是钻外城宵禁不严的空子,小命只有一条,没了就没了。”

纪渊眸光闪了一下,轻声嘱咐道。

看来这方世界,可能真有难以用常理解释的邪异诡怪。

不出意外,这桩案子最后应该会移交给北镇抚司。

“九哥,你是了解我的,我从来都不去勾栏听曲,只等着存够银子,娶老王家的闺女呢。”

平小六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转而问道:

“对了,九哥你不是北镇抚司的人么?到五城兵马司干嘛?串门啊?”

纪渊抬了抬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淡淡道:

“看到对面的讲武堂没?我奔着那里去的。”

平小六瞪大眼睛,上下来回打量了纪渊好几遍,然后竖起大拇指道:

“不愧是九哥!太安坊大大小小的武馆、帮派,这几年敢往讲武堂里走的,一个也没有!

神诡世界,我能修改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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