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勤望着自己的老科长,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法说出来了。站在下面好半天的老科长,一看这位下属的样子,最后一点侥幸心理也被碾碎了。他叹了口气,踩灭了烟头。“走吧。”按理说,一个小时之前,内勤就该坐在审讯室的后悔椅上了。还是他给说了说情,然后他亲自来参加抓捕。好歹是二十年的老同事了,在这种部门,谁不了解谁?确认了内勤并没有跑路,而是回到了家,老科长其实就知道内勤是什么想法了。他知道,要是让其他外勤来抓捕,这种故意泄露机密的事情,必定不会有太多讲究。他亲自来,多少能有点权限,等这位老同事安排好家里之后,再把人带走。不在其家人面前,将其带走,就算是他的权限能做到的极限了。内勤没反抗,没逃跑,直接坐上了车。就来了两辆车,车里都是全副武装的外勤,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复杂。能在一个单位里干二十年,哪怕单位大了,人也多,可能不熟悉,但见面了也是眼熟级别保底,知道对方是烈阳部的内勤。更何况,这位内勤二十年也算是兢兢业业,从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到现在都马上五十岁了。曾经当过外勤,也受过伤,立过功,再转内勤,认识他的人很多的。上了车,老科长看着内勤泪流满脸的样子,叹了口气。“我大概能猜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也是老人了,很多话我就不说了,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到地方之后,该说什么,就痛痛快快的说。争取立功,说不定还能宽大处理。”老科长之前想的很多话,其实都没说。身为烈阳部的老人了,在内勤的女儿忽然间开始好转,而且恢复的情况算是拔尖好的时候,他其实就应该有所警觉的。这不是恶意揣测,也不是看人好就觉得不正常,这只是烈阳部的人应该有的敏锐性。只是大家二十年同事,内勤又一直兢兢业业,才让他忽略掉了这点。毕竟,见过太多各种事情了,什么算正常,什么算不正常,心里都应该有数。当时没注意到,没想到发展成如今这样,没有及时拉住老同事,让对方悬崖勒马,老科长心里也有些自责。要是早些时候警惕点,早点发现,也不至于变成这样……老科长满心复杂,化作一声长叹。于此同时,远处的一座高楼里,一个人拿着望远镜,看着内勤被带走,立刻传出去一个信息。不到一分钟,远在南洋的那位年轻人,便听着老者汇报着情况,听完之后,年轻人看着情报。非常详细,因为什么被抓,如何被抓,被抓之后,安排在哪里,非常清楚。很多信息都能跟他们得到的情报相印证。只是烈阳部里的情报非常完善,连老孟的病历都有。看病历,年轻人就确定了他们的推测是没错的,老孟就是因为压制不住邪术,被一朝反噬,造成的所有表现,都是完全契合,没什么疑点。“老板,那金币……”站在旁边的老者问了句。年轻人瞥了老者一眼。“这种问题还用问我?这点信用都不讲,你信不信,今天天不亮,整个烈阳部的人都会知道,我们言而无信。你信不信明天就会有人去烈阳部检举?做生意要讲信用,信用才是最值钱的东西。立起信用要用几十年,上百年。毁掉它,只需要一瞬间。答应他了二十四枚,看在他给的情报如此详细的份上,给他凑个整数。给他三十枚。”“老板,我的意思是,他被带走了,会不会暴露很多东西?我答应他的,三天之内,金币会送到他女儿手里。那第三天再给,我们也并没有失信。没拿到手之前,他不敢说什么的。”年轻人一抬手,手指上便多出来一枚金币形状的金箔巧克力。金币在他的手头上跳跃,他面色平静地道。“本来就是要将这件事暴露出去的,还有比这种方式更快更全面的广告吗?这不是什么有毒的东西,这是寿命。是所有人都需要的东西,哪怕他们面上说的再怎么正义,也掩盖不了他们内心也想要的想法。总会有人有需要的,包括烈阳部里的人。这种时候,我们需要的是城门立柱,千金买马骨。做事大气一点,不要把典当行里那种斤斤计较的别扭劲带来。我们拿到了东西,给予报酬就行。这样以后才会有人继续愿意帮我们做事。三十枚,现在就给送到。”“我明白了,老板。”老者应了一声,看着年轻人指间翻转的金币,眼中闪过一丝渴望。因为对方能给他所有人都给不了的东西,他才来这里工作,给对方捧哏。摸透了对方的心思,问出点看似蠢的问题,虽然不是工作内容,却是可以让他的工作变得好做的关键。当能力差距不是特别大的情况,自然是能给予更多情绪价值的人,会更受到重用。老者行了一礼,悄悄退去,他当然知道该如何做。只是懂得如何做事,和做这件事之前的事情,是两码事。等到老者走后,房间里的年轻人,发间浮现出几根白发,那白发便似晕开了似的,飞速的侵染了其他的白发。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年轻人便化作了一个皮肤松弛,眼神如同老年鹰隼的老人。他静静的感受着现在的身体,感受着那种无力,最后轻叹一声。他面色平静地剥开金箔巧克力,将其含在嘴里,慢慢的,他的样貌便开始逐渐恢复了年轻,如同绽放般的活力,在他身上浮现,那微微佝偻的腰身,都重新直了起来。同一时间,禹州的一个闪送,接到了一个单子,这个单子的等到送到地方,闪送打了电话,听着小姑娘迷迷糊糊的声音。“喂,您好,闪送。”“什么闪送?”“一盒巧克力,您看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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