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素缟的信国公府,灵前的偏厅里,信国夫人胡氏坐在上手,汤燮、汤醴以及公府的嫡庶男丁,尽数在场。凤阳城里的消息来的很散乱,各处消息一并送回来,这让汤家众人不免需要抽丝剥茧,将事情一样样的梳理清楚。汤醴看了眼上方的信国夫人胡氏,又看了看汤燮。最后看向门外,见不着还有人回来送信。他沉声开口道:汤醴久在应天,如今又是五军都督府的都督,深受皇室信赖,与朝堂之上的众多功勋共同执掌京军。虽然他只是汤家庶子,亦没有机会袭爵,但他的话早就早汤家有着一席之地了。信国夫人胡氏看了过来,没有说话。汤燮就坐在汤醴上手位置,当即开口道:汤醴点点头,又摇摇头。在汤燮不解和急切的目光指示下。他开口道:汤醴没有说该怎么去做,只是目光看向了汤燮。胡氏望向门外。只见有汤府在外面的管事赶了回来。汤家有部分管事,早些年都是随着汤和上阵杀敌的,只是这些年老了,便留在府上做起了管事的事情。这管事想来也是如此。从府外赶回,径直就入了偏厅:信国夫人胡氏点点头:管事也不拖沓卖关子,言简意赅的便将先前所发生的事情依着顺序一一道来。厅内众人不禁沉默了片刻。汤醴说的没有错。信国夫人胡氏看向汤醴,脸上露出笑容:汤醴却是推辞道:将汤燮推到了前头,汤醴便不再说话。凤阳汤和应天汤,往后恐怕还是要有区分的。信国夫人有些迟疑,却还是顺从的看向了汤燮:【稳定运行多年的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中有伤,有无去处,便都落在信国公府。大明朝往后战功赫赫的家将,便是如此来的。汤醴在汤燮的下手默默的点了点头,这亦是自己所想的,此刻汤家该做的事情。不论今日凤阳城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淮右功勋里的各家,都该旗帜鲜明的站出来,站在皇太孙的身边。哪怕这是毫无作用的举动。信国夫人胡氏目光有些凝重,看向在场的汤家儿郎们。最后,胡氏还是将目光看向汤燮和汤醴两人。不管同不同意,随着汤和的薨逝,信国公府一系如今已经是到了二代,说话的人也该是二代的儿郎们。汤燮和汤醴当即起身,看向厅里成年了的家中兄弟们。汤燮眼神示意汤醴开口说话。而汤醴这时候也不推辞,看向在场的兄弟们,沉声道:等汤醴说完话,汤燮方才开口:不大的功夫,信国公府外就已经集结了近百名手持刀枪的家丁仆役。朝廷禁武,但刀枪却从来就不在此列。当刀枪握入手中,信国公府里,往日那些对谁都和颜悦色的仆役,人人眼色大变,露出生人勿近的清冷和萧杀。汤燮和汤醴两人,带着家中十四岁以上的兄弟,朝着这帮追随汤和一辈子的老卒拱了拱手,随后方才带领着整支队伍往中都皇城外赶去。而于此同时。整个凤阳城里还屹立未倒的淮右功勋人家,亦是纷纷出动人马。几十人,上百人。每家几乎都是尽数出动,在当家男丁的带领下往皇城而去。而在城中,由锦衣卫和暗卫主导的清剿和厮杀,还在继续。得益于锦衣卫诏狱百户张辉的培养,锦衣卫如今有着一支掌握最成熟的拷问技巧的队伍。每当凤阳城中一处暗桩被敲起,这些人就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将上上下下涉及的人给揪出来,如同藤蔓一样向着四周张开,令凤阳城内潜藏着的那群硕鼠无路可逃。城中各司衙门,人人惊叹于锦衣卫的效率,更是对中都城内潜藏如此多的硕鼠歹人而感到后怕。今日所幸是太孙殿下揪出此事,方才有如此雷霆清扫中都。若是长此以往不曾被纠察出来,谁也不知道日后中都凤阳城会发生什么样的动乱。皇城内的清查和杀戮,已经渐渐地停了下来。右顺门后的殿前广场上,即便此时秋高气爽,但凤阳知府丘凤珍早已是汗流浃背。那帮锦衣卫没有说半句罪名,凡是被捉拿的皇城内侍,在核对过身份之后,便是引颈一刀,血撒当场。广场上的尸骸越来越多,活着的人越来越少。丘凤珍浑身冒着冷汗,一阵阵的胆颤着。终于。有人为太孙搬来了桌椅,撑起了遮盖。朱允熥坐定,转动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目光澹澹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凤阳知府。丘凤珍一抖,双手在地上扒拉着转动脑袋,朝向太孙:朱允熥呵呵冷笑一声:丘凤珍五体投地,莫敢为自己开释。远处,一名官兵挥舞着手中的绣春刀,将最后一名清查出来的皇城内侍送走。朱允熥叹息一声,向后靠在椅背上,眼神下沉俯视着丘凤珍:他说完话,孙成已经叫人抬着从炆废人那里搬来的木箱子,落在了丘凤珍的面前。箱子落子,哐当一声。丘凤珍的肩头又是一抖。他缓缓的抬起头,望着眼前这只漆面大红的木箱子,就好似是看见了一口能够吞人的深渊一般,眼睛里充满了畏惧。丘凤珍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朱允熥,又看向一旁的高阁老和那位年轻的白主事。朱允熥没有说话,他只是在静静的等待着这位凤阳知府的选择。而白玉秀却是有些好奇,他同样想知道,炆废人拿出来的这口箱子里,究竟都藏了什么秘密。高仰止轻咳一声,眼睑下沉:帝国最年轻的内阁大臣也发话了。丘凤珍心中愈发惶恐起来。他低呼了一声,缓缓的挺起胸膛,双手颤颤的伸出,靠近那口藏着大秘密的木箱子。箱子上的锁早就被人打开,只是箱子一直都未曾被打开。丘凤珍的手已经捏在了木箱上沿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双臂高高托着木箱盖。咯吱一声。木箱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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