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第一百九十五章 身受牵连(一)(二)

第一百九十四章——第一百九十五章 身受牵连(一)(二)

天际逐渐地昏黄下来,远远地飞过一只墨色地乌鸦,它在空中展翅翱翔划过,却发出悲怆地叫声,遥远却绵长。

明月看着眼前已经整理好的新坟,与邻座的一座紧紧地挨在一起,便缓缓上前,将手中的珠花埋在了两人的坟前。

依旧是无字碑,却是立的同一个,让人觉得心中格外悲凉。

“生不能在一起,死后葬在一块,也算是完成了你们的心愿。”明月的声音低沉,缓缓地道:“你放心,该去还的,终究会一点点地还回来。”

明月话音落下,便扬一扬手,身畔的巧儿立即上前搀扶这她起身。

再次站起来旋身之时,明月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一惯地清冷和淡漠,面对卫舜君,只是泠然道:“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卫舜君用着手中酒壶里的酒擦了擦刀身才道:“我还有未完成的事情,现在一时半会也不能得,我会时常来看看他的。”

明月不再多言,便垂首一下表示明了,旋及便和巧儿一同离去。

卫舜君将手中的佩刀重新整理挂在啊腰间,明月火红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密林的树丛之中,他的眼神沉缓幽深,凝望着明月身影地眼神才逐渐地收拢回来,重新落到谢子怀和芳常在的无字碑上。

上前两步,躬身俯瞰,声音低沉:“你想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到了,但我想要对付的人还好好地活着,我等了这么多年,时候也差不多了。”

卫舜君说完这句话,便缓缓地执起身子,转身的瞬间,身后卷起的风便将破碎地叶子吹落到坟头,一只黝黑地猫儿悄无声息地坐在坟上,凝望着逐渐远去地背影。

斗转星移,却是三日之后。

御书房内,龙延香徐徐飘渺,安泰颠儿着步子轻轻的走进龙案,为微皱着眉头批着折子的皇上,打了个千儿,轻声道:“皇上,上官三小姐在殿外求见。”

“上官明月?”合上折子,皇帝威严的声音透着些许不明的意味,淡淡道:“让她进来吧。”

安泰恭敬的退下,片刻后,安静的略显空旷的屋子传来女子清冷中透着恭谨的声音:“臣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与她清冷的眉眼不符,一袭火红衣衫却是跳进满是象征尊贵的明黄中,像一把火,不容任何人侵犯靠近,手指轻敲两下御案上的暗红奏折,声音徐徐道:“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听闻皇上这般问,明月压下被刻意勾勒的柔和的纤眉,让那无双的容貌愈发的温柔娴顺,气质端庄。她恭敬地一叩首,声音中都透着恭顺,道:“燕嫔娘娘已然身死,但娘娘临死之前,曾与明月相见一面,明月心知此事重大,自不敢相瞒与皇上,还望皇上赎罪。”

她话落,便听闻那高坐之人似是问罪的威严之声。

“朕之旨意,你竟敢违逆,难道不怕朕治你的罪吗?”剑眉微压,龙目轻迷,带出几道岁月的纹路,却愈发震慑人心。皇帝看着跪在地上却始终脊背挺直的小小女子,声音喜怒不辩。

明月明眸轻抬,看一眼那深深沉沉的龙目,下一刻便垂下了眼,恭顺道:“明月自知皇上下了旨意,但明月更加知晓,皇上乃真龙天子,一代明君,所以明月才敢逆皇命而为。”

“哦?”轻抿一口茶水,皇帝眉眼微舒,被上好云雾润过的嗓子淡淡道:“既然如此,你且说说你之所为是为何?”

清冷的眸中微微一定,明月再度恭敬地一叩首,才:“臣女一直心中疑虑,虽芳常在已然认罪自尽,但臣女具往日所查,芳常在此人虽有些跋扈,但心思却并非缜密之人,此等计谋,单凭芳常在一人,便能施展出来,臣女觉得这也太过牵强了些,所以——”

到此,明月略微抬高了声音,道:“臣女虽知皇上已然下旨,却面见燕嫔,还望皇上不要怪罪。”

看着话落便叩到地上,状似等待发落的明月,皇帝明明灭灭的眸子迟疑一闪,声音威严平稳,波澜不惊,道:“你是不是查出了什么?”

“回皇上的话,臣女虽然愚钝,但经过一些巧计,从那一面中查出端倪。”

明月话落,上座之人便是一阵缄默,没有让明月开口继续道,却也没有反对明月继续说下去。

明月心思九转,下一刻,清冷恭敬的声音便从透着汩汩龙延香的空气中弥漫:“燕嫔生前与臣女相见之时,供认不讳,便是仪贵妃指使。”

“放肆。”明月话落,上首之人微沉的声音便震在御书房静默之中,瞬间,室内冷凝到压抑,明月静跪在地上,下一刻,便听带着积分审问的声音击来:“上官明月,你可知,诬陷后宫嫔妃是何等重罪?!”

头抬起,明月微扬着头,仰视着龙座之人,声音恭敬,眸中却平静,恭声道:“回皇上,诬陷后宫妃嫔,按律当受一丈红。”

回答完皇上的话,明月继续道:“但,皇上,可否听明月一言。”

“你说。”皇帝威严的声音缓缓压下。

明月听闻此声,却并未乱了手脚,声音有条不紊道:“明月所禀之事,对明月自身,并无益处,明月若真是诬陷,没有动机,未免太过牵强,明月所觉,此事之于后宫,未免不甚光彩,再者,更是念及,二皇子乃皇上龙嗣,若因此蒙羞,那便是大大的不好了。”

明月话落,便静等的跪立在地上,静候皇上发落,时间渐渐过去,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膝盖已然发麻,许久,上首悠悠一声叹,那九龙飞天宝座上之人声音不咸不淡的却隐含威严:“你且起来吧。”

“谢皇上。”明月谢恩后,慢慢的站起身子,便又听那上首的声音道:“朕知晓,你一向是个识大体,明事理的女子,此事你既知事关重大,牵连皇室,便知道该如何做了罢?”

“明月知晓,明月自会把此事埋在心底,不会再让其他人知晓此事。”明月恭敬的行了一礼,道。

“好了,你且下去吧,此事朕心中自有思量。”挥挥手,皇帝似有些疲累的揉揉太阳穴,道。

明月垂下了眉眼,恭声的应声,向后退到内室门口,才转身向外走去,却到门口又听见那声音遥遥传来。

“对于皇室,你并无牵扯,为何要如此尽心,独善其身,岂不更好?”

明月转过了身,龙案前的幽幽香料飘散的烟雾,让她看不清迷雾后之人的眉眼,但她还是控制着声音,谨慎的出声道:“臣女所做的这一切,左不过是为了太子罢了。”

话罢,明月再度的恭敬地行下一礼,才转身,出了御书房的门。

……

丞相府

“这么说,皇上便是定心了?”巧儿帮小姐拿着喷洒壶,听闻明月的话,开口的声音也雀跃了几分。

修剪完最后一片杂叶,明月把修剪的小剪刀递给巧儿,拿过喷壶,道:“应是无大碍了。”

一边喷洒着枝叶,想着临关门之前,那声耳灵的自己都差点错过的愉悦放心的喟叹,心中稍定。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明月微轩了眉,这略显急躁的脚步声……

“小姐,是太子府的邀请帖子,请小姐太子府一叙。”那守门的小厮微喘着气,一看便是从门房一路小跑而来的。

“此时?”明月还未说话,旁侧的巧儿便皱了眉,不悦的声音低低道:“这都快傍晚了,此时传见小姐,也不怕失了礼数……”虽说小姐已是钦定的太子妃,但此时尚未成婚,男女之防,还是必要的。

“巧儿。”明月止住了巧儿未嘀咕完的低语,清冷的声音略带威仪,华贵天成,让那小厮眼中恭敬之色更甚,道:“是谁来传话的?”

“回小姐的话,是太子跟前儿伺候的康福亲自传话的,现下康福公公正在门外候着。”眉眼机灵的小厮连忙答道。

点点头,明月道:“你且回了他,让他稍等片刻,我整理一下衣衫,稍后便来。”

“是。”那小厮恭敬的领命去了。

放下手上的喷壶,明月接过巧儿的帕子,擦去手上喷洒的几滴清水,对巧儿道:“你太子传召,又是康福亲自来接,纵是不合规矩,但若不见,那岂不是没了太子的脸面?你便随我一同前去。”

“是,巧儿遵命。”

……

康福在门口巴巴儿的守着,往日心高气傲的模样全然不在,笑眯眯的和那守门的小厮们搭着话,眼见明月出来,脸上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眼角的褶子都皱出了好几条,他捏着嗓子,尖细的声音满是讨好道:“太子妃,主子他在太子府精心为您准备好了晚膳,心疼娘娘这段时日的辛苦。”指着身后太子的车轿,继续道:“太子专门派自己的车架,让奴才来接您。”

“真是难为公公了。”从明月身后出来,巧儿敷衍的行了一个礼,声音不咸不淡道。

“有劳公公。”明月微微颔首。

康福笑呵呵的连说不必,那模样,别提多殷勤了,一路引着明月,直送到了太子府,到了太子殿的大门口,康福才停了步子道:“太子妃,太子便在里面等着您呢,奴才便领您到了此处。”

对明月再度行了一礼,才侧身对明月身侧的巧儿道:“巧儿姑娘,您伺候了娘娘一路,想必也累了,奴才在偏殿为您准备了茶点,您便随奴才去歇歇脚罢。”

(二)

巧儿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主子,看向主子忙累了一天略带些许苍白的脸时,心中又是一阵心疼,见主子点了头,这才停下了步子,对明月道:“那奴婢便在门外等你,若有吩咐,您喊奴婢便是。”

明月点点头,心中微暖的转身,朝太子殿走去,不知是转的快的原故还是什么,身子竟隐隐一晃,看的巧儿一惊,连忙扶住明月:“主子,您没事儿吧?”

朝她安抚的一笑,明月道:“不过是转身有些急罢了。”

“娘娘这是见人心切。”旁侧的康福连忙讨巧道。

明月朝康福点点头,便朝内走去。

太子殿内,慕容沛早已等候多时,见心心念念的人终于见了面,俊逸的脸上闪过欣喜,连那阴翳都化开了不少。

“明月给太子请安,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见明月行礼,慕容沛连忙起身,上前两步扶住了明月的手,止住她欲要下跪的身子,温柔道:“你我之间,不必多礼。”

拉着明月坐下,慕容沛仔细的打量着明月略显苍白的面容,俊逸的脸上闪过显而易见心疼,情不自禁的握住明月的手,声音中亦是汩汩柔情道:“你的心意,本宫知晓,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切莫太累了。”

“多谢太子关心,明月自是知晓的。”明月不动声色的把手从那修长大掌中抽出,清冷的声音压低,如同呢喃般,微垂的头……只让人觉得是小女儿家的娇羞。

慕容沛朗声一笑,手掌拍两下,两声清脆的响声后,门外的丫鬟婢子们鱼贯而入,看着明月如羊脂白玉般秀丽温润的侧脸,慕容沛柔声道:“这些菜肴皆是本宫专门为你做的,你这段时日辛苦,多补补身子。”

“多谢太子。”微微附身,明月谢礼罢,便随着慕容沛落座。

“来,明月,尝尝这道干连福海参,这道菜是本宫特地从东海蓬莱之地经海运,陆运,一路奔波而来,怕这等大补之物不新鲜,特地快马加鞭,跑死了八匹骏马,今儿个早上才堪堪到了太子府……”一边娓娓道来着这席上的各色佳肴,慕容沛一边温柔小意的帮明月用银筷夹菜,见明月不动,放下奢子,疑问道:“怎么不动筷,可是本宫这膳食,不和你胃口?”

“太子之心,明月自是知晓的,只劳驾太子,明月恐不能受。”明月眉宇间微微露出惶恐的模样,低声道。

见明月此般,慕容沛心中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看明月的目光愈发的温柔:“你既不习惯本宫这样,那本宫便不勉强。”

“多谢太子恩典。”明月点头,恭顺道。

怕明月不习惯,慕容沛想了想,便先一步动奢,并示意明月无须紧张,放松便好。明月见他如此殷勤的态度,心中有几分了然,面上却一派淡然,并不推辞,随着慕容沛一起静默无声的一同吃了起来。

“明月。”在这还算和乐的氛围之中,慕容沛却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些许的疑惑和隐藏其中的试探,轻声道:“明月,本宫有一事疑惑,还望明月能为本宫解惑。”

听到慕容沛开口,明月嚼嚼完口中的膳食,放下奢子,才道:“太子请讲。”

顿了顿,慕容沛才道:“本宫听闻,是你查证,平了燕嫔的冤屈?据本宫所知,你与燕嫔,并无交情,为何要帮她?”

听闻慕容沛这般问,明月垂下了眸子,慕容沛还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见她这副摸样,故作大度的朗笑一声,道:“若是你不愿说与本宫听,那便罢了,就权当本宫没有问过。”

明月却是微微一笑,明丽无双的容貌,如一片轻飘飘的羽毛,划过慕容沛的心,慕容沛狭长的眼中的痴迷一闪而过,便听明月清冷的声音响起:“并无什么难言之隐,明月只是觉得,此时涉及到宫闱之事,但又想起太子乃东宫之主,知道这件事,也并无不妥,女儿家心思繁琐,到让太子见笑了。”

“哪有哪有,明月思虑周全,本宫甚是欣喜。”

明月看了慕容沛一眼,温声道道:“燕嫔与明月并无甚交情,本宫帮她,也并非因为此事,而是……不论如何,燕嫔娘娘也曾为皇室怀过龙嗣,对皇家也算是有功之臣,况且,同为女人,明月心中亦是不忍让她受屈,九泉之下,也不能安枕。”

慕容沛紧紧锁着明月的眉眼,看着她说出此话之时并未有故作姿态惹人心怜,反而是清冷的眉眼一片坦荡之色,竟是如大丈夫般萧萧而立,无愧于天地之间,略带阴翳的眸中闪过一抹激赏,这个女人,每近一分,便会让他多一份惊喜,这样的女子,当真无愧于他的太子妃,未来的一国之母。慕容沛毫不吝惜的夸赞道:“明月真乃世间少有的好女子,就连本宫听闻,都是忍不住的赞赏。”

“太子谬赞了,明月米粒之光,怎堪与太子明珠之辉比拟。”明月谦虚道,此话落,更是让太子眉间飞扬,更是衬得他原本就俊逸的五官愈发的尊贵不凡起来。

明月却是无心欣赏,突如其来的晕眩让她措手不及,还未有所准备,头沉了下去,没有意识之前,她只感觉到,额角似是撞上了什么东西,微痛……

慕容沛心中舒泰之间,正待向明月再说话,便见明月身子一软,头便沉在了桌沿儿上,心中大惊之下,连忙抱住明月的腰身,明月瘫软的身子便瞬间倒入慕容沛的怀中。

“明月,明月。”慕容沛轻轻摇晃着怀中娇软纤弱的身子,平日里她清冷疏离,不温不火,却又耀眼不凡,只让他觉得痴迷,今日揽在怀中,看着她苍白的几近透明的容颜,感受她削弱的肩,一股怜惜,便不期然的从心间涌向四肢百骸。

见叫她她却丝毫不应的模样,慕容沛终于微慌了手脚,大声冲外头喊道:“来人,快来人,传太医!”

守在门外的康福和巧儿听闻太子有些慌乱的声音,连忙跑进了屋内,康福见太子抱着瘫软的明月手足无措的模样,连忙复有朝外面跑去,去请太医去了,巧儿则是快步小跑到太子身前,有些急声道:“太子身份尊贵,怎敢劳烦太子,还是让奴婢来吧。”说着话,便要从太子手里接过明月,却被太子闪开。

“不必。”听闻太子冷声打断了自己未做完的动作,巧儿咬咬唇,还是后退一步,只那清丽的眼满是忧心的看着明月。

好在,康福的速度够快,却也没让屋内之人等多久,便领着太医院的人来了。

“阮太医,您可来了!”巧儿看见来人,激动的热泪盈眶,心中揪心的心情也稍定。

阮无城淡漠俊逸的面容朝巧儿略一颔首,便朝慕容沛请安,请安的动作只做到一半,便被慕容沛止住,只听他急中含怒的呵斥道:“这个时候还在意什么繁琐的礼节,快些过来,看看本宫的太子妃如何了。”

“是,微臣遵命。”阮无城恭顺的行礼,然后上前,半坐在椅子上,为靠在慕容沛身上的明月诊脉。

室内静默无声,唯有时间划过,许久,慕容沛看着阮无城愈来愈深的眉头,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如何,可是严重?”

阮无城终于退开手指,疏朗的眉头却还是没有放下,他独有的淡漠沉静的声音响起,却落脚地有声,如同惊了平静湖面的狂风,霎时惊了一片波澜。

“太子妃……中了猫瘟。”

“什么!”慕容沛一惊,却是手中一松,眼看明月便从他怀中摔倒在地上,还好旁侧的巧儿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明月,才堪堪止住了明月摔倒在地。

慕容沛眼中似是懊恼似是无措,最后却又化为平静的音如往日无二般的阴翳平静,他却没有再扶住明月,只是叮嘱巧儿小心着些,別摔了明月,巧儿自是躬身应是,只垂下的眉眼,一抹嘲讽,一闪而过。

与巧儿神色几近的便是阮无城,把这一切淡漠的收入眼睑后,阮无城淡淡开口道:“回太子的话,太子妃此症,最好是送回丞相府,好好休息才有利于养病。”

慕容沛却是听闻此言,连忙点头,应声道:“阮太医所言甚是,那便请三小姐先回丞相府好好养伤,巧儿,告知你家小姐,待她痊愈之时,本宫定前去探望。”话罢,又转身对阮无城温声道:“劳烦阮太医,三小姐之症,你要多费些心,便与三小姐一道回丞相府好好诊治罢,待三小姐痊愈之日,本宫好好赏你。”

“奴婢替小姐谢过太子。”

“微臣多谢太子恩典。”

巧儿与阮无城一同谢过慕容沛后,便扶着明月出了太子殿。

慕容沛含笑面含担忧的看着三人走远后,便对身侧的康福低声道:“本宫甚是觉身子不爽,去给本宫打水,本宫要沐浴更衣。另,去传王太医再来一趟太子殿。”

“奴才遵命。”康福恭敬地打千儿行礼,便向外走去,行至一半,身后略显隐晦的声音便又响起:“注意,不要声张。”

……

医妃嫁到:邪王狂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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