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怀疑是周都督

回到主营帐之后，云亦辞得知眼下战况清明，于将军布下的阵法易守难攻，在他的带领下，士气大增，生生将西凉军逼退，西凉退军，此战告捷。

于将军回到主营帐时心情极好，同人并肩攀谈而来，远远地便能听见于将军朗声大笑，亦辞也听见了，便搁下手中兵书，走至营帐之外迎接，瞧见于将军的同时，还瞧见了几位将于将军包围的都督。

在未见到云亦辞之前，所有人都在夸赞于将军智勇双全，吹捧的话飘得到处都是，一见到云亦辞所有人便都像哑声了一般，立马垂下头不再言语。

这一幕被云亦辞尽收眼底，但他却仿若未闻，朝着于将军颔首当是见过。

于将军并未意识到周遭这些人是奉承模样，只是今日心情不错，生生将西凉军逼退，叫于将军开怀得和他们多说几句，这会见到云亦辞，便止住了方才的谈话，朝云亦辞问道。

“太子殿下的伤今日可好些？肩伤最是难捱，若有不适，便要勤往大夫营去，若是伤口有所不适，早些医治必然是好些。”

云亦辞微微一笑，目光不动神色地扫过于将军身旁的几位都督，笑言：“多谢于将军记挂，孤自己的身子，心里有数。这些日子还要劳烦各位都督助力于将军，诸位辛苦，若是旁的还有其余事情，还劳烦暂时放一放。”

他说罢，余光继续打量着站在于将军身旁的周都督，他稍稍后退了一步，似有几分防备，此时云亦辞假意无意间与他对视，更是清楚瞧见了他眸光之中的一抹惊恐。

不过是一次试探，但却收获颇丰。

眼下投毒之人并不知道是谁，但虽然军营偌大，真正对云亦辞存着若有若无敌意的人便只有周都督，难免不叫人怀疑。

而且俗语说“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云亦辞方才说的那番话换做别人哪会有其余的想法，不过当是一句善意的提醒罢了，除非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云亦辞这么一提，才会表现出像周都督那般神情，实在叫人怀疑。

但云亦辞并未将事情挑明，就这么静静看着周都督眼底的翻涌，笑意盈盈。

“好了，诸位都先回去罢，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于将军并未察觉云亦辞和周都督之间的暗潮汹涌，而是先遣散众人，兴许是有些事情想要和云亦辞商榷。

“那我们便不打扰于将军休息了，告辞。”其中一位都督开口，告礼后准备离开。

其余的两位都督也都随着他一道告礼，唯独周都督愣在原地，蹙着眉若有所思的，似乎别人说话他都没有在听，只顾着思考自己心里所想。

“周都督？”云亦辞瞧着他毫无反应，和于将军对视一眼之后，便开口唤了他一声。

谁知道云亦辞这一唤，竟好像把他吓到了似的，猛然间回神，面上带着些迷惘，直到他瞧见周遭没了其余的都督之后，才知晓是离开了，也随着人拱手告礼。

“周都督可是今日劳累过度了？怎么瞧着有些许精神不济，可是要去大夫营瞧上一瞧？早些看也好早些医治，若是休息不够，唤大夫给周都督开些安神汤也是好的。”云亦辞轻飘飘地道一句。

本是转身准备离开的周都督听得这番话，步子忽地一愣，而后又快步离开。

瞧着他这番反应，云亦辞冷冷一笑，笑中带着几分不明意味，是于将军拍了拍他的肩，才叫他回过神来望向于将军。

“太子殿下的伤如何了？可有去大夫营去瞧瞧？”于将军一面同他聊，一面引着他望营帐里走去。

“灵尘为孤瞧过了，说无甚大碍，过几日便能痊愈。”云亦辞不慌不忙地撒着谎，面上瞧不出半分不自然。

“那便好。”于将军说着，径直落了坐，一面倒了杯茶，一面似在思考如何开口，待云亦辞落座之后，才听他缓缓开口，“今日一战我军告捷，但想要一劳永逸除却只得斩草除根，暂时性的压制没有太大的用处，所以我们应当将目光放长远些。”

“于将军所言及是，”云亦辞缓缓点头，顿声又道，“但眼下西凉军庞大，主要还是消磨战力为主，不过归根结底都是为了斩草除根。”

“末将以为，是该开始谋划了。往下去，天气只会愈来愈寒冷，自皇城而来的精兵捱不住这般天气，必然会导致士兵战力锐减。但西凉常年生活于这般环境，兴许是已经习惯了这般天气，所以相较起来，我们吃亏的多。”

经于将军这般提醒，有关于环境气候的确是云亦辞并未考虑到的，而且不仅如此，将士身着甲胄本就不大便于奔走，再加上严寒天气，甲胄的寒意侵体，就更会限制行动。

“既然如此，敢问于将军可了解西凉气候？估摸着大抵到何是便是严寒天气？”云亦辞启唇问着，搭在茶几上的指尖轻轻敲击，在沉默之中成为唯一的声响。

来西凉之前，云亦辞翻阅过有关于西凉的书籍，其中介绍西凉气候时，讲过约到年关前后，西凉的气候便最为寒冷，他询问于将军，就是想确保自己了解的无甚偏差，也好听听于将军的建议。

听他的问，于将军垂头，似在努力搜寻对西凉气候的记忆，良久才回复道：“末将从前与西凉交战时是在炎热时节，只是略略听闻西凉极寒之时在年关前后。不过具体如何，不若去问问周都督，他自比你我更了解西凉气候。”

云亦辞点点头，应下他所说的：“的确，那晚些时候我去寻一趟周都督，同他询问一番。待得到准信，便需要改变战略。毕竟永无止境的车轮战不是办法，时间紧迫便需要速战速决。”

“那便辛苦太子殿下了，末将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便不叨扰了。”听到了云亦辞的安排，于将军也放心不少，他点头赞同，寻了个借口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