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条件

“怎么，姨娘想好了吗？”

“你想要什么？”华姨娘盯着沐黎安的眸子。

很好。沐黎安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看来这华姨娘还不算太笨，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自然是姨娘手里有的东西。明人不说暗话，姨娘帮太后做了这么多年的事情还没被太后灭口，这手里想必也是掌握了不少东西吧。”

“大小姐果然聪明。”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说开了，华姨娘也不再掩饰，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只是我很好奇，我在沐府潜藏了这么多年连你父亲都没有发现端倪，你是怎么发现的？”

华姨娘自认为这些年自己隐藏的很好，若不是在沐如雪的这件事情上乱了阵脚，出了差错，她何至于会落到这般地步。

确实，沐黎安一开始以为自己母亲的死就是沐青山与华姨娘的阴谋，若不是那日在沐青山身上发现了不对劲，恐怕沐黎安也不会留了一个心眼。

以至于后来见到秦湘，顺着太后这根线再由着沐如雪假孕的事一路查到华姨娘身上，否则谁又能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妾室会是太后的人。

“姨娘现在还计较这些还有意义吗？”沐黎安反问道。

“那不如，我再问一个问题，我母亲的死是不是姨娘一手造成的？”

说着，华姨娘明显看到沐黎安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她有些犹豫，万一说出真相沐黎安会不会……只是没等她犹豫好，一抬眼就发现沐黎安不知何时已经闪身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一只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大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华姨娘被掐住了脖子，虽然恼怒，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瞪着沐黎安。

沐黎安却突然一笑，“姨娘别着急呀，我这样当然是希望姨娘说真话了，毕竟我的手段还是希望姨娘可以了解一下。”

华姨娘感觉到沐黎安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慢慢加重了力道。心中也开始有了几分慌张，她知道若是沐黎安今日真的在这里杀了自己，也不会有人在意。

不，她还不能死，她死了她的如雪可怎么办啊！“是我。”华姨娘一口承认，但是马上又接着说，“但是我只不过是奉太后的命令，挑拨你爹娘的关系，至于那些慢性毒药，都是经太医院的人经手。”

华姨娘话一说完，沐黎安就松了手，她一下没站稳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不会有心思再去编织一个谎言去圆另一个谎言。看来华姨娘说的是实话，沐黎安从秦湘那里得到的线索太少，要是想要了解当年发生的事情，还是要从华姨娘这里着手。

“姨娘若是早这般乖乖说了，便也不必受苦了不是？”沐黎安笑着蹲下，与华姨娘面对面。华姨娘却下意识的往后移了几步。

明明沐黎安只有十几岁的年龄，此时此刻身上散发出肃杀的气息却让她一个活了将近三十年的人感觉到了害怕。

“你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得到什么？姨娘都说了太后是害死我母亲的元凶，那我自然是要从你这里得到扳倒她的罪证。”

“大小姐就这么确定我这里会有你想要的东西。”

“若是没有，姨娘又怎么能在太后眼皮底下安安稳稳的过了这么多年呢？”

沐黎安看是反问，实际上却是十分笃定。华姨娘知道从沐黎安这里自己是讨不到便宜了，干脆直接说了起来。

“我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我知道太后的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沐黎安来了兴趣，难不成除了密谋造反，毒害朝廷官员家眷，太后还做过更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吗？

“你们都知道当今太后是国主生母生前最要好的朋友，国主生母去世后太后更是视国主如亲生一般，所以国主登基后自然是视太后为亲生母亲般看待侍奉。但其实你们都不知道，当初国主的生母根本不是病重去世，而是太后一手为之。至于手段，不用我说，大小姐应该也能想到吧？”

沐黎安没想到这其中居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没想到国主一直尊敬爱戴的母后居然会是他的杀母仇人！

而不用华姨娘细说沐黎安也能想到，能让人看起来是病重去世的也只有下毒了，能毒死一个宠妃而不被发现，看来当时的太后在太医院的势力就已经不容小觑了。

只是沐黎安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华姨娘会清楚的知道这些，她可不认为太后会自己将自己的把柄送到华姨娘的手上。

“所以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呢？”

“呵！”华姨娘讽刺的一笑，“因为我曾经是国主生母德贵妃宫里的宫女，太后想要在德贵妃的饮食里动手，总要有一个身边人去动手不是？”

“所以你为了荣华富贵就当了太后的眼线，帮着她去毒害德贵妃？”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只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我确实对不起德贵妃，但却不是为了荣华富贵。”

华姨娘说的一脸坦然，彷佛叛主求荣的人不是她一般。这样一说，沐黎安倒是更加好奇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许是这些事情压在华姨娘心里太久，如今一说她也懒得顾忌眼前之人曾是她最讨厌的沐黎安，径自说了起来。“既然你要对付太后，倒也合了我的心意，那我把这些告诉你也没什么。”

华姨娘越说，沐黎安便越觉得当年的事情更加的扑朔迷离，或许她们现在眼前看到的一切和事实上发生的根本就不一样。

“不是为了荣华富贵，那华姨娘你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心上人？”除了财富，能让一个女人不顾一切背弃旧主的恐怕就只有爱情了吧。

华姨娘有些诧异的看了沐黎安一眼，接着说道。“大小姐猜对了。我爱上了太医院的李太医，他当时是太医院前途最好，医术最好的太医。”

“他是替太后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