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被动手脚

童应心里十分讶异，但表面上却不得不装作不知情，“皇后娘娘真是说笑了，为了避嫌这碗清水并不是微臣准备的，微臣怎么会知道这水里被掺入了白矾呢？”

童应这话刚说完别人还没急，那个被沐黎安点到去取水的大臣就急了起来，虽然童应没有直说，但是水是他去取的，如今出了事情，这话不明摆着是在说他是幕后搞鬼之人吗？

“童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会在背后搅鬼故意针对皇后娘娘和小皇子吗？！我虽然人微言轻，但素来敬重你为官清流，自认从未做过对不起你之事，你说话可是要为你的话负责任的！”

“本官也从未说过是你动的手脚，你如此急着撇清，莫不是心虚？”

在今日之前，童应在朝中官员里的印象一直都是无比清流，是中流砥柱。但今日童应的所作所为简直是让他们大跌眼镜，先是无凭无据的就认为皇后与摄政王有染，紧接着滴血认亲的水又被不知是谁动了手脚，这些事情加在一起就算说不是他做的恐怕也无人相信。

只有一点说不通，那就是童应一生孑然，家中没有可图谋之人，他针对沐黎安和风云彻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一点不仅这些大臣想知道，沐黎安自己更想知道。

而童应原以为自己今日可以彻底毁了沐黎安的名声，扳倒她，让黎朝不攻自破，到那时他的身份如何就已经不重要了。但他没想到沐黎安居然会识破自己的计划。

他本做着同归于尽的打算，可是现在计划没有成功他就不能轻易的暴露自己的身份，更要将自己从这件事情里彻底的摘干净，所以他一定要找一个替罪鬼。

只不过现在童应的心里开始有一些忐忑，沐黎安竟然可以一眼就看出这水里有白矾，那她会不会也看出自己一早就动好的手脚，她究竟还知道多少？

童应是言官，论在朝堂上的诡辩功夫这个普通的大臣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被童应三言两语就说的他无法应对，他总是觉得自己若是再说下去就真的是显得自己心虚了。

“童大人说得对，没有真凭实据确实不能胡乱冤枉任何一个人。但今日之事若不是本宫留了个心眼，恐怕早就背上了这不贞的罪名。今日的事情，若是不查出一个水落石出，本宫绝不会善罢甘休。童大人以为这样如何？”

“皇后娘娘说的是，这件事确实是应该查清楚。我们堂堂黎朝的皇后娘娘怎么可以忍受这种冤屈，此事确实需要彻查。”

“那由本宫这个受害人来查童大人是不是也没有意见？”

“这是自然。娘娘是一国之母，微臣又怎敢有什么意见。”

“不敢就好。”

沐黎安走到方才的大臣面前，“本宫想请问这位大人方才是从哪里取来的清水？”

那大臣想了一会儿回答道，“因为童大人方才提到过殿堂外的水缸里便有清水，微臣出去后也确实发现这水缸离的最近，为了节省时间便是取的水缸中的清水。”

“嗯。”沐黎安点点头，“那就劳烦各位大人随本宫走上一趟吧。这位大人请你带路。”

说罢沐黎安径自跟着那位大臣走了出去，众大臣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跟在身后，这通往每日上朝的大殿两侧每隔十步便会安置一个水缸，是为了收集下雨时的雨水让它不至于使地面积水。

夏日时，这缸中还会专门种些荷花以求美观作为观赏之用，但如今正是冬季水缸中的荷花早已枯萎，宫人们将缸中的枯叶清理之后，又逢上几场大雨所以这缸中又重新积攒了不少干净的雨水。

那大臣也是想着，无根之水最是干净所以才会取了最近的雨水，可谁知这雨水中竟然会被掺入了白矾，这实在不是他的意料之中。

童应看着沐黎安在水缸边仔细观察的样子有些心虚，“既是曾经栽养过荷花的水缸或许是宫人们清理之时不小心将白矾带入其中罢了。”

“此言差矣。若是宫人们出的差错，这白矾应该在每个缸中都有存在，但本宫刚刚才试过这里的水，除了这一缸，所有的水都是无味的也就是说只有这一缸水是被动过手脚的。”沐黎安指着左手边的第一缸水。

童应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小小的变化但都被沐黎安敏锐的捕捉到了：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果然都是童应策划好的。

“本宫有个问题想让童大人赐教一下，今日上朝之时，童大人走的位置是在何处？”

“这么细微的事情，微臣倒是真有些记不清了。”

“启禀皇后娘娘，这种小事虽然童大人不记得了，但是微臣却是记得清清楚楚今日上朝之时童大人走的位置恰好是最右边。其实不仅是今日，每天上朝之时微臣们都是同样的队伍，微臣之所以记得清楚便是因为每一日微臣都是站在童大人身侧的另一位。”

沐黎安所站的位置与他们上朝的方向正好相反，童应走的最右边自然就是沐黎安说的最左边。如今一来，再联想今日发生的种种，能在这水里动手脚的最大嫌疑人不就是童应吗？

而说这话的也并不是别人正是与童应同为言官的王仁。

“哦？那可真是巧了。童大人今日才弹劾的本宫，便有人在童大人的必经之路上动了手脚，偏偏取水的大人也是因为童大人的一句话才取了这有问题的水。不如童大人给本宫解释一下这所有的事情怎么会如此的巧合？”

“正如娘娘所说，这一切也许正是巧合，微臣没有未卜先知之能又怎么能为娘娘解释这一切呢？皇后娘娘此举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强人所难了？”

“但今日发生的种种实在是让本宫没有办法不去怀疑童大人。”

“皇后娘娘若是只怀疑微臣一人是不是有针对微臣的嫌疑，微臣虽然离这里最近但是其他人也不是没有下手的机会，依微臣看，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脱不开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