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共进退

“若是我们不接呢？”

秦湘也不甘示弱。

蒲公公只是冷笑几声。

“若是秦老太君执意不接，那就只能按照抗旨处理，秦家一概人等包括秦家军在内的所有人抗旨不尊，就地格杀！当然，国公夫人已经是出嫁女，按照规矩自然是不算这秦家人的，自然受不到牵连。”

“你威胁我？”

“奴才不敢。究竟如何选择还请秦老太君掂量好了再开口。”

秦湘的眼里闪着危险的光芒，手里凝聚着魂力就要往蒲公公身上打去，她倒要看看有她在这里，谁敢动她的母亲，谁敢动秦家一分一毫！

“老身遵旨。”

就在秦湘正欲出手之际，秦老太君却毫无预兆的将蒲公公手上的圣旨给接了过去。

“母亲！”秦湘着急的开口想要阻拦。

“湘儿不必多言。”秦老太君将秦湘一下子推到身后，看着蒲公公，“还请公公回去转告国主，秦家军众人明日清晨定会一个不少的出城迎敌。”

“老太君这么说，奴才可就放心了。这就回去跟国主复命。”蒲公公眉开眼笑，就仿佛刚刚那个说狠话说要灭秦家满门的不是他一般。

“且慢。”秦湘冷冷的看着他，“我有几句话也劳烦公公一起告诉国主。秦湘现在虽然已经出嫁，但骨子里依旧是流着秦家的血，母亲上阵女儿焉有在家闲待之理？还请国主准许秦湘随母一起出征。”

“国公夫人有此心自然是好的，奴才回去一定会好好的和国主转达国公夫人的意思，相信国主定然不会阻拦国公夫人的孝心。那奴才就不打扰老太君和国公夫人母女团聚了，这就回宫复命去。”

“公公慢走不送！”

待到蒲公公带人离开之后，秦老太君便让人直接将大门给关了起来。而此时的任老将军也从后堂里走了出来，刚刚蒲公公说的那些话他在后面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任老将军。”秦湘看到他也是礼貌的问好，毕竟都是自己的长辈。

任天勤也是朝秦湘点头示意，这才和秦老太君说起话来，“真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其实说到底也是老夫的过失，若是老夫现在还在朝中为官，风毅也不会把主意打到老太君的身上。”

“任老将军言重了。就算老将军没有得罪他，就凭着任小将军如今的身份，他又岂会安心让你去带兵。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们秦家的劫，躲不过去的。”

秦老太君看的十分通透。

“是啊老将军，母亲说的没错。他迟早会找上我们秦家，与你没有半分关系，老将军就不要再自责了。”

“唉。”任天勤叹了口气，实在是他如今的处境想帮秦家都无能为力。

“只是明日我们这一去生死难料，若是我出了事，这秦府怕也不是久留之地，任老将军还是要早做打算。或许可以去国寺避上一避，有王后在，定会保老将军安然无恙。”

“老太君就不要再操心老夫的事情了。当今之计，是要如何帮助老太君渡过眼前的难关才是。”

任天勤十分感激秦家对他做的一切，但是在这里白住了这么久到如今秦家遭难他也帮不上忙未免会有些失落，也就不想在这里继续站着。

“老太君和国公夫人想必有事情要聊，那老夫就先行回避了。”

“将军慢走。”

秦湘和秦老太君也不出面挽留。

等到厅中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秦老太君这才有些生气的看着秦湘，“你这孩子，好端端的跑来做什么？还要和我一起上战场，战场是那么好玩的吗？！”

秦老太君是害怕，害怕秦家唯一的血脉就这么没了。若是这样，她要如何去下面面对秦家的列祖列宗。

“母亲。女儿是担心你。”

“既然担心我，那就听我的话，明日乖乖的待在城中，你活着我才能放心。”

“不。女儿要和你一起。”

秦湘知道秦老太君是不希望自己出事，所以故意对自己冷言冷语，希望自己可以放弃这个念头。但是从小到大对于秦老太君的话，秦湘向来都是言听计从，唯独这一件，秦湘不想听话了。

“你这孩子，是不是连母亲的话都敢不听了？”

“母亲！”秦湘朝秦老太君跪了下来，“女儿知道母亲是想保全女儿。可是母亲有没有想过，这如今的风音国又何尝比战场上安全？

女儿跟着你一起出征，尚且还有希望。可若是乖乖留在风音国，母亲可有想过，若是母亲兵败，女儿在风音国又当如何自处？”

“这…”

“母亲会接下这个圣旨，应该不仅仅是因为担心牵连他人吧。母亲也知道临圣王的性格，就算是不看在落落和黎安那两个孩子的面子上，他也绝不会为难忠臣之后。就算是成为俘虏，也会得到优待。”

确实，秦湘的这番话说到了秦老太君的心坎里。她就是如此打算的。

秦老太君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体别说是上阵杀敌了，就算是走长了时间都不行，但是风毅圣旨已下。她也不想拉着秦家和秦家军跟自己一起送死。

既然不接旨留在风音国必然是个死，倒不如带上秦家军去外面拼上一拼，就算是成为了俘虏，也不至于白白害了这些将士的性命。

“但是我是担心战场上刀剑无眼。”秦老太君不放心的开口。

自己已经一大把年纪了，就算不小心死在了战场上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可是秦湘从小虽然学了不少军营里的本事，但是从来没有实战过，到时候战场上战火纷飞，自己也没有办法再分出心思去照料秦湘。

“母亲。”秦湘握住秦老太君的手，像小时候那样伏在她的的膝头上。“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女儿已经长大了，也有了自保的能力。落落那孩子都长大了，母亲就由着女儿这一回吧。”

秦老太君知道这一次秦湘是下定了决心了，既然阻拦不了，那就只能她们母女一起共进退了。

“唉，你若想去便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