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冲刷了鲜血，将痕迹埋入土中。
萧以舟忘记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只知道浑身湿漉漉的，很冷。
他眼神空洞涣散，躺在浴缸里，任凭云溪手指划过他的每寸肌肤。
云溪果然是个疯子。
他别无选择，他只能和她为谋。
外面的人是死是活尚未知。
他杀过鸡，杀过鱼。这是第一次对人下手。
刀子捅进大腿，那股浓重的血腥气直冲大脑，萧以舟忘不掉。
云溪给他擦干净身体抱着他回了房间。
似乎很满意他这副破碎的模样，亲吻他时眸底的痴迷尽露。
姜淮安没有死，也不知云溪用了什么药吊着他的生命，让他清醒的痛着。
云家一楼有个存放杂物的屋子，现作为关闭姜淮安的地方，屋子黑漆漆的，没有窗户，地上有几只蟑螂爬来爬去。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萧以舟不知第多少次踏入这间房子。
这是云溪给他的任务，要求他每日都要折磨姜淮安。
从开始的拒绝到如今的麻木。他每天都完成得很好，还会收到云溪给他的奖励。
今天他选了一把刀，没有像之前捅一刀就走人。
刀尖划过姜淮安的脸颊，对方眼中有惊恐，有憎恨……
萧以舟用工具扯出塞在他嘴里的抹布。
姜淮安破口大骂：“萧以舟我****，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等警察找到，你们全都完了，我****，你个**。”
他刚开始也求饶过，只不过没什么用，索性过个嘴瘾。
他这瘾还没过完，身上传来疼痛感，电击椅开始发力，整个人痛晕过去。
萧以舟面无表情，重新拿起那把刀，对准他的脸狠狠划过，最后用力捅入心脏。
电击椅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随后头一歪，无了生命气息。
大片血液流到地上，萧以舟将刀子拔出扔掉，“砰”的一声，刀子混入血水中，看不清原本的颜色。
他关上门，离开了房间。
如果说之前是云溪让他做的选择，那么这次，是他自己的选择。
云溪还没回来，他去浴室洗了个澡，洗掉不小心溅到身上的血迹。
淋浴头喷出来的水流很大，萧以舟仰着头洗头发时，地下室的一幕不自觉出现在脑海里。
他没什么情绪，冲干净头上的泡沫，淡然走出浴室下楼。
云溪已经到家了，端着刚切好的水果朝他走来。
“看电影吗？”
开口的是萧以舟。
云溪挑了挑眉尖，嗓音温和，“只要和阿舟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好的。”
外面不知不觉下起了小雨。
这样的雨天，开着空调，盖着薄被，爱人在旁，零食在手，电影在前，舒适又惬意。
萧以舟选着片子，云溪叉起一块芒果喂给他，顺便问道：“阿舟怎么好端端地对他下了死手。”
不过她很满意，407次，已经偿还完毕了。
萧以舟没理她，挑挑选选最终确定了一个国外的小众片子，评分很高。
片头曲开始，他懒懒睨了她一眼，嗤笑：“这不是正好如你所愿吗？”
“阿舟这是在怪我？”云溪弯了弯唇，笑容温软，“可我是为了阿舟好啊。”
“我知道。”萧以舟顿了下，淡淡道：“所以你满意了吗？”
电影开始了正片，两人都没再说话，只有时不时地互动一下。
电影猝然结束。
云溪伸手将萧以舟往自己怀里拉了拉，嘴角噙着笑意，“结局不错，你觉得呢阿舟？”
后劲太大，萧以舟还没缓过神，闻言，眨了眨眼，认真评价道。
“不好。”
“嗯？”
萧以舟从她的怀抱中挣脱开来，喝了口旁边的白开水，润了润喉咙，这才开口：“电影中的小男孩对小鸟很好是没错，但你觉得这是小鸟想要的吗？”
云溪摇摇头。
“对啊，爱一个人不应该是一味地用自己的方式对他好，小鸟最渴望的是自由，小男孩却将它囚禁了起来，这根本不是爱！”
说完，萧以舟又猛灌一大口白开水。
云溪等他喝完，用指腹擦去他唇角的水迹，“我怎么感觉阿舟话里有话呢？我们在聊结局，你聊里面的小男孩和小鸟干嘛？更何况他们不是主角。”
萧以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是主角啊，怪不得小鸟逃脱不掉。”
“是主角小鸟也逃脱不掉。”云溪眉眼低敛，语气平静，“小鸟已经习惯了小男孩对它的好，它离开不了他了。”
萧以舟反驳云溪：“你怎么就确认小鸟不向往外面的生活呢？它本来就应该活在天空中，而不是圈养在鸟笼里。”
云溪沉吟几秒，幽幽道：“是啊，小鸟向往外面的世界，可它却只能待在鸟笼里。”
萧以舟有种不妙的预感，下一秒，就听到云溪勾着唇问他。
“那阿舟呢，是否也跟小鸟一样向往外面的世界？”
这人……
总是一言不合就问她这种问题。
看似霸道，占有欲强，说一不二，其实骨子里很没有安全感呐。
萧以舟叹了口气，抱住她，下巴枕在她肩部，回答。
“我不是小鸟。”不会向往外面的世界。
“是啊，阿舟不是小鸟。”
云溪也拥住他，笑眯眯的，“阿舟是自愿的对吗？”
“……是。”
两人黏在一起温存许久，闲聊。
“阿舟好久没跟周皓联系了？”
“嗯。”
“他可是你唯一的朋友，怎么不联系了？”
“他有其他朋友…我有你就够了。”
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云溪吻了吻他，起身关闭电影，“走了，回房间干正经事。”
“……”
等待云溪洗澡期间，萧以舟怔怔地看向窗外。不知怎的，想起了林警官放走他时说的一句话。
“如果有危险，可以现在告诉我。”
从业多年的警官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紧张时透露的微动作。
只不过他最后选择的是云溪。
他替她隐瞒了。
为什么呢？
角色B爱角色A。
一开始就发现**摄像头也装作不知情，喜欢她在半夜时对他的亲吻，发现她抽屉中他的照片心中隐秘的欢喜……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角色A爱角色B。
角色B也爱角色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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